她匆匆記下靈感後又接著往下翻,很快就翻到了一本書——《植物的秘密(上冊)》。

這是童母很喜歡的一個作家寫的書,而她手中的這套據說還是絕版珍藏版,一般人根本搞不到。

謝稚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看到母親會拿出來摸摸看看,但不會經常翻閱,以免損傷書頁。

如果需要使用,用普通版就行。

普通版在正常書店都能買到,早就被童母翻爛了。

謝稚知道母親對這套書的喜愛,自然也是好好儲存著,但她這還是第一次翻閱。

這套書很厚,分上中下三冊,加起來大概有十厘米厚,謝稚隨手拿起了上冊。

然而還沒翻上幾頁,一張夾在其中的照片就映入眼簾。

是童母和一個青年的合照。

青年頭戴鴨舌帽,似乎有點害羞沒有露出完整的臉,但看的出來照片中的兩人關係應該不錯,有一種很和諧的氛圍。

謝稚卻呆住了。

哪怕這個青年露出的下半張臉和自己在墓園時看到的不太一樣,可這相似的鴨舌帽和強烈的第六感都在表明這兩人就是同一個人。

那媽媽為什麼從來沒提起過呢

panpan

這其中有需要什麼隱瞞的東西嗎?

謝稚拿起照片想要仔細研究一下,突然手就順勢一翻,照片的背面果然有字。

——與尤小友攝於xx年xx月xx日

尤,就是這個男人的姓吧?

不過謝稚也不敢確定這個姓是不是真的,她只能先把這條線索暗暗記住,然後開始推算日期上的時間。

這是自己八歲的時候,那時候媽媽和爸爸已經離婚了,她們已經搬到了江城,所以是在江城認識的朋友嗎?

不一定,這個月份她剛好在上學,媽媽很可能跟著編輯部外出採風了,因為已經相隔十年,謝稚實在記不清了。

也就是說,這也可能是她在採風過程中認識的朋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媽媽曾經提過幾嘴但是她因為太小忘記了。

謝稚又翻回照片正面,看著照片中的男子,不由又想到了這人那雙透著邪性的眼睛。

是的,等冷靜下來後謝稚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又不是什麼深度顏控份子,柳虞、周婉儀的眼睛哪雙不美?這雙眼睛再美也不至於讓自己呆滯啊。

更別提當時那股心悸感覺,這是第六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好像在提醒她不要多看這雙眼睛。

總而言之,這名男子從頭到尾都透著不對勁。

人不對勁,說的話也不對勁。

什麼叫我把何斌送到你面前,怎麼,難道還是他策劃了這起案子,就為了讓謝稚發現何斌抄襲的事?

這個念頭剛出,謝稚的眼眸瞬間瞪大。

她、等等!這個邏輯?好像、似乎說得通?!

說真的,如果沒有這起案子,謝稚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何斌抄襲了媽媽的文章,何斌依舊會做他的主編,享受眾人的尊敬。

可現在呢?

不僅抄襲出軌,還參與到了殺人案中,這位早已身敗名裂,哪怕十幾年後放出來何斌也已經五十多歲,學術圈不會再歡迎他,他又沒其他技能,妻子兒子十有八/九也不會管他。

趙萍兒已經申請強制離婚了,兒子是選擇跟著媽媽的,所以原本的財產有三分之二歸趙萍兒,其中一部分不義之財肯定會充公。

何斌那部分則會劃取一部分賠給洪昭南父母,還有兒子的撫養費。

等他出來,這筆錢早就貶值,而他又是坐吃山空的狀態,找工作除了保安和一些體力活,哪個還會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