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以後?明顯的滯住。

完全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普通人。

會跟著她的人選只剩下一個了。

野澤生奈從角落裡探出頭,有些亂翹的發?絲在頭頂晃了晃,看到她還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小幅度地招招手:“日野同?學,找到你了~”

“好險,差一點就沒有跟上,幸好在日野同?學離開以後?立刻就跟過來了呢。”

“和朋友一起渡過難關,光是聽起來就是個可以培養感情的好辦法。”

日野咲放下槍的手又舉了起來:“……”

但不是指著野澤生繪。

黝黑的槍口偏移,幾縷張揚的赤紅髮?絲也在少女歪頭的動作從臉側滑落,略過那雙始終充溢著警醒的金瞳。

在慄發?少女身後?的陰影裡,站著一個看不清具體輪廓的高大身影,唯一袒露在光線裡的那隻手,正捏著野澤生繪的下巴,讓她無法掙脫禁錮。

野澤生繪眨眨眼,無害地:“按照我的想法,是想一直偷偷跟在日野同?學身後?的,但是好像遇到了一點意外。”

“這?也是黑手黨嗎?”

“啊,這?應該算是僱傭兵吧。”日野咲平靜地搖頭否認,認真觀察了一會兒?,試圖從漆黑的陰影裡看出些什麼一樣,“看起來還是屬於非常兇惡的那一種。”

“欸,聽起來情況好像變得不妙起來了。”野澤生繪說著顯而易見的事?實,語氣?裡卻聽不出任何為自己生命安全擔憂和對死亡的畏懼。

這?番jk間日常的對話,放在當下的情況,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在場的人都沒有在意這?一點,包括挾持著野澤生繪的黑手黨。

他輕鬆地拎著野澤生繪的衣領,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出現在陽光下,帽沿下探出,搭在高挺鼻樑上的捲髮?泛著融金的柔光,深海般沉鬱的雙眼半睜著,偏小的瞳仁專注地盯著日野咲的一舉一動。

“交出十年火箭筒。”沙啞的、分辨不出具體音色的男聲,像是隔著一層面罩般模糊。

“?”

日野咲睜著無神的眼睛和對方對視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不確定地用手指著自己:“我?”

為什麼會認為她會有十年火箭筒那東西。

她看上去很?像那隻蠢牛嗎?

感覺被侮辱了。

日野咲沉吟了半晌,難得沒有不耐煩地:“你從這?裡向右轉,再直走幾十分鐘,你就可以看到並?盛高校的校門,去裡面找一個叫夏馬爾的校醫。”

一想到夏馬爾的堅持,日野咲又有些為難,遲疑地提議:“雖然?他的規矩是不給男人看病,不過你可以多哀求一會兒?,讓他給你看看眼睛。”

“……”男人短促地哼笑一聲,手在野澤生繪的脖頸處捏出淺淺的凹陷,“十年火箭筒在誰身上都不重要?,不是嗎?”

“你會帶我去拿到它的。”

雖然?並?盛町裡交錯存在的勢力要?比想象中的複雜,但有一點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彭格列的家族成員之間的羈絆會大大限制住他們的手腳,不得不在戰鬥裡顧及非戰鬥人員的安全。

這?個致命的破綻現在就被橫在面前。

是選擇一步步退讓,還是冒著朋友受傷的風險也要?解決掉他?

男人獨特的橫瞳正因為這?份不確定性?而左右震顫著,而作為人質的野澤生繪在這?個時候舉手:“那個,雖然?打斷別?人聊天不太禮貌。”

即使被人挾持著,野澤生繪似乎也沒有感到多少慌亂,彷彿不知道?自己處在多麼危險的情況裡。

“但是、我不認為日野同?學會按照你說的那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