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心這陰陽怪氣的話,倒顯得,是姜幼在嫌棄她。

她一來,姜幼就甩臉要走,不是擺明對她有意見嗎?

姜幼拍了拍池妄的手臂,讓他鬆開自己,然後平靜地說出理由,“沈伯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怕我在這裡,妨礙到您和安小姐相處。而且我外公身體不好,老人家總是會討人嫌棄,弟弟也還小,我不想他們在這裡叨擾到您。”

有了池妄那句撐腰後,姜幼便不再忌憚沈雲心,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但她說得有理有據,沈雲心反駁不了,冷著臉問,“那你現在又不走了?”

姜幼看了池妄一眼,真想對沈雲心說,明明是你兒子不准我走。

沈雲心冷哼,“所以你搬個行李箱下來,搞得這麼興師動眾,是做戲給誰看?”

“給池妄看嗎?想向他告狀,我苛責了你,來挑撥我們母子倆的關係?”

她心裡根本就沒這麼想!她要是想挑撥關係,她早就跟池妄鬧了。

她就是顧及池妄的面子,才這樣忍氣吞聲的!

姜幼還沒開口,池妄把她拉到身後,沉聲道,“難道不是你和安雪欺負她?”

“我們欺負她?呵,說了她兩句不愛聽的就受不了,耍小姐脾氣要走,她這麼嬌貴嗎?”

池妄轉過臉來,深沉地看著姜幼,“她是被我養的嬌貴,平時我都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池妄!”

沈雲心看兒子這樣維護姜幼,怒從心起,提醒他道,“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認過她是我的兒媳婦!”

“你認不認她,那是你的事。”池妄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拉著姜幼就要走。

“你可知道,因為她心裡不舒服,把小雪的燙傷了!”

池妄回頭,淡漠道,“燙傷又怎樣?”

安雪被他這句話差點梗死。

然而池妄看都不看她一眼,譏諷地開口,“您明知道姜幼做不得重活,還讓她去給安雪倒茶?”

沈雲心當下沉了臉,“池妄,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她想嫁到池家來,那就得賢良淑德!家裡來客人了,我讓她招待一下怎麼了?難不成,我還要拿她當千金小姐一樣供著?”

這時候她又說姜幼想嫁進來必須賢良淑德了,上一秒,她還說過,不認姜幼這個兒媳婦。

真是為了把罪責加在姜幼頭上,什麼都沒邏輯的話都敢說!

池妄自然瞭解沈雲心的性格,一字一句告訴她,“在家裡,我把她當寶貝一樣捧著,從來都不需要為任何人端茶倒水!”

“這裡不是她家!是她死皮賴臉,賴在這裡……”

池妄厲聲打斷她,“這裡是我家!”

“誰走誰留,我說得算,即便您是我的母親,在這裡,也要遵守我的規矩!”

“否則,我可以讓任何人滾出去!”

沈雲心被他這番話,給震住了。

深吸一口氣,氣得肺疼,疼的都快炸了。

她難以置信,她一手養大的兒子,怎麼能說出,讓她滾的話!

沒等她回過神,池妄就拽著姜幼上樓。

姜幼擔心地扭頭往回看,“池妄,我的行李箱……”

“待會我讓傭人給你提上去。”

池妄說完,把她往懷裡摟的更緊。

到了房間裡,池妄順手把門帶上,一把將她拽進懷裡,撫摸著她的腦袋,“不委屈了啊。”

姜幼搖了搖頭,池妄為了她,都衝他母親發火了。

她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姜幼抱緊他的腰,依偎進他的胸膛,“我不想看到你夾在中間難做,或者是為了我,跟沈伯母關係鬧僵。”

“已經鬧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