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看著現坐在堂廳之中的恨晚問道:

"這樣做真的可以?"

沒想到後者根本沒有在意一般,喝了口茶慢慢的回答:

"都是因果,現在償還,算是利息了。留下一抹那小女鬼的怨氣也不算違背了地獄的準則。"

林一一心中想:那這地獄之中的準則還真蠻寬泛。

不過,這本就是那丁豐為惡太多的緣故,一絲怨氣,不足以對別人造成傷害,既然地獄都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樣好了,算是給陳天也出了口惡氣。

那小女鬼要附身丁豐的時候,剛巧被陳天碰到,他看到了這一幕,趕忙推開了丁豐想要提醒對方,卻這樣好巧不巧的自己被附身了。

而那丁豐,還因為陳天推開自己,咒罵了好一會兒。

本來收拾了丁豐,氣氛還算不錯。

偏偏這時候,江辰那傢伙開口了:

"既然...大家都聚齊了,不妨將明日的事提前談談?"

林一一愣住,那顆要扔進嘴的核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被一旁的白澤軒撿起,還低頭給她溫柔的擦了擦嘴角。

從外面回來之後,白澤軒就變得有些反常,那桌上堆滿了林一一平時喜歡吃的小點心,他平日對林一一就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後者也就心很大條的沒有注意到。

但這一切,可逃不過御森的眼睛,他有些戒備的看著恨晚和江辰,總覺的今晚會發生點什麼事。

恨晚嘆了口氣,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江辰,卻還是隻能做了這個惡人,她選擇長話短說:

"既有因果,不解也不行,只要三緣堂驅逐白澤軒,此事就此做罷。"

"啪!"的一聲,林一一拍案而起。

她很生氣,強勢的將白澤軒拉到自己的身後,就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一旁的御森也是向前了一步,神色漠然。

"白澤軒是我三緣堂的人,換個條件,我們好好談。"

恨晚卻歪了歪頭,直視著白澤軒:

"你怎麼選?"

林一一搶話:

"什麼選不選的,他是我的伺妖,自然我說了算,白澤軒犯錯,我們認,但是這錯,三緣堂定會扛下,無論地獄之主要我做什麼都行,卻沒有辦法動我們的人。況且,樓十郎後面的部署,白澤軒並未參與,他在地獄所受的傷,大家也有目共睹!沒由頭的讓你們這麼欺負。"

說罷,她扭頭看了看白澤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說:

"還記得我在村子裡和你說的話嗎?沒關係,只要我們在一起,什麼都能解決的。"

後者卻微微的揚起了笑,他要打破她們說好的諾言了,真是嘲諷啊,這短短的幾日,自己就要親自推開這個深愛的人。

"我離開。"

"啊?"

就連御森,也一下子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澤軒。

卻發現,他的眼神,十分的堅定。

"請你們離開,我需要和他單獨談談。"

恨晚和江辰豈能不理解,他們今日就是來演這個壞人的,此刻更是半秒也不想留下,跟著御森就出了廳堂。

獨留下兩人,氣氛沉的喘不上氣來。

白澤軒緩慢的移步,站在林一一的面前,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那琥珀色的瞳孔不斷的閃爍著,微微含淚,包裹住瞳仁之中的那個小小人兒,似乎要將她刻在眼睛上一般。

林一一抓住了他的胳膊,慌了神:

"澤澤,你說話呀,你說話。只要你解釋,剛剛的話,我可以當作沒有聽見。"

她強壓著哭聲,不至於讓自己太過於不體面,又輕輕搖晃著白澤軒的胳膊,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