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行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叫人準備。”

韓青臉色陰沉地:“帥望什麼時候吐過血?”

韋行沉默,韓青怒吼:“說!”

韋行望天,半晌終於道:“趕路的時候。”

韓青怒問:“為什麼事?”

韋行再望天,半晌:“累的吧。”

韓青快氣瘋了,韋行因為同他交情好,所以每次說謊會發生天人交戰,於是韋行會望天,遲疑,半晌才回答出來,又沒咬牙切齒豁出去的表情,百分百是選擇了說謊。

韓青陰森森地:“韋行,這件事,我還得向別人打聽嗎?”

韋行每次一聽到韓青叫他的名字就頭疼,沒事時韓青叫他大師兄,生氣時韓青叫他混蛋,非是氣暈了才會直接叫他名字,而韓青被氣暈了,實在是一件讓韋行很頭疼的事。

韋行嘆口氣:“田際!”

田際這下子可是真哆嗦,遠遠地繞一圈,靠近韓青身後走過來:“大,大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嚇瘋了,大人饒命啊!”磕頭再磕頭:“我真的沒讓他休息,別挖我眼睛,大人饒命!”

韋行疲憊地:“你把事情經過講給掌門聽。”

田際慘叫:“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爆,韋行自問:“我真的這麼可怕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前從沒有人被我嚇成這樣啊!”韋行的手下,象這樣的孬種,通常來沒來得及表現自己的怯懦就已經被殺掉了。

韓青低頭看看,覺得這個好生眼熟:“哦,你是冷顏的手下吧?”

田際點頭:“是是是是,小的本來是冷顏的手下,因為把帥望看丟了,所以冷顏大人讓我自己到韋大人這兒接受處罰。”

韓青暴怒之中也禁不住好笑:“這處罰可夠重的!”

田際把握機會:“掌門大人,救命啊,小的說錯話,這下性命難保了。”

韓青實在忍不住笑了,他也覺出來了,韋行一定是把這小子整狠了,整得這小子拼上老命來反擊了。韓青道:“你受的也夠了,明兒跟我回去吧。可以嗎?韋大人?”

韋行揮揮手,心說,弄走吧,你再不把他弄走,我可是忍不住手癢,要捏死他了。

韓青道:“帥望什麼時候吐過血?你清楚嗎?”

田際忍也忍不住,眼淚“唰”地流下來:“掌門大人,帥望對小的恩重如山,小的留在這樣只會帶累少爺受罪,大人如果不帶我走,就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然後田際就把帥望的英勇行為添油加醋地描了一遍,韋行聽得這個氣啊,心說,小子,你真是人要走了,嘴巴里一點口德也不留,臭小子,你別看我管不到你了,等你遇到我,看我怎麼能讓你完整地走出我的視線!

可是所謂,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田際豁出去了,反正說一句也是死,說十句也是個死。他非告贏了這個惡狀不可,最後田際得出結論:“掌門大人要是再不把帥望帶走,帥望就是不死也會被他折磨成變態!”

韓青沉默,韋行只是對孩子嚴厲也罷了,他連最起碼的生命安全也不能保證,讓韋帥望處於極度危險之下,承受極度的精神壓力。

這真是培養成一流殺手的最好方法。

當一個人,沒有安全感,感覺受到來他人的攻擊,傷害,最正常的反應是反抗,還手,攻擊。如果他不能反抗還手攻擊,壓力之下的攻擊欲將會轉化成練劍的動力,這可是真是培養一個高手的最好辦法,只不過,這種積鬱下來的心理壓力,也會轉化成無目地的攻擊力,這種攻擊性不一定指向傷害他的人,可能指向任何人,甚至指向整個社會,或者,指向自己。

韓青相信,韋行就是這樣成為一個高手的,冷惡也是這樣成為一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