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玥看著一頓操作猛如虎的彭陽,冷冷一笑:“你抬舉我了。”

彭陽一聽,微微眯眼:“怎麼?”

莫非他猜錯了?這一切根本就與溫玥毫無關係?

可若毫無關係,溫玥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難道溫玥有三頭六臂順風眼順風耳不成,連遠在京城所發生的一切,都全知道?

等等——

彭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是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你擅巫術會預知。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只需用動動腦動動手,瞭解一切,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溫玥沒接話,她只是淡漠的看著彭陽。

明明一開始猜測就已經是正確答案,越往下猜,就越離譜。

不過這也不能怪彭陽,畢竟換作是誰,也不會想到一切皆是她所為。

溫玥不再理會彭陽,她是轉頭朝外看去。

這個時間,宋景於也該到了。

幾乎是在溫玥這樣的第一時間,她看見遠方一馬一人騎馬而至,進入客棧。

宋景於,來了。

彭陽的審判,也開始了。

溫玥從窗戶往下跳,她是前腳剛平穩落地,後腳窗戶外,一抹白色身影現身。

“我來遲了。”隨著這聲音落下,就見戴著面具的宋景於從窗戶外走了進來,他是貴氣十足的從窗臺縱身一跳,站在溫玥身旁。

一白一淺綠,別提多養眼。

彭陽一見戴面具的宋景於,他是被震得身形一晃,手緊緊抓著桌子角。

“有點冷,我先關窗。”宋景於說了這話,他忙轉身將不斷吹著刺骨寒風的窗關上。

溫玥則是邁腳朝桌走去,坐在自己那個位置上。

彭陽這裡,他是傻傻站在原地,一雙眼緊盯宋景於,全然忘了反應。

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本該終身被囚禁在景王府的宋景於,卻是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眼前,還與被抄家流放的溫玥如此熟絡。

這兩個從前素無交集之人,不想竟會因為明憲一手撮合結識深交。

事態的發展,簡直超出了他的預期。

在許州城遇見宋景於,足以向他證明宋景於從前就是扮豬吃虎,從未展露出其真正實力。

那麼,宋景於是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

宋景於將窗戶關緊,徹底將寒風隔絕在外。

轉身,宋景於往二人走去。

溫玥正取新杯子,為宋景於倒了茶,而後又往茶壺裡添水,放在爐子上小火煮沸。

宋景於落座之後,他是將臉上的白玉面具一摘,放在靠近溫玥的左手邊。

隨著面具摘下來,宋景於那張臉,沒有任何遮掩的呈現於二人眼裡。

宋景於摘了面具,他面前放著一杯熱茶,他在繚嫋茶香裡朝站著的彭陽看去。

彭陽似有所察,他也朝宋景於看來。

四目相對,彭陽心頭一震。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宋景於率先開口,他是眼神帶著殺戮的看著彭陽,“鳩佔鵲巢的小偷?喪心病狂的強盜?壕無人性的畜生?或是十惡不赦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劊子手?”

這些稱呼,隨便從宋景於嘴裡吐露出來,都是能壓垮彭陽的。

彭陽聽得身形一晃,他渾渾噩噩得坐下去,屁股重重坐在凳子上。

他的失態沒持續太久,他很快調整自己,然後朝宋景於看去,“於兒,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是父皇啊,你不記得我,不認識我了?”

都這個時候了,彭陽還在強詞奪理,拒不承認一切,試圖矇混過去。

可宋景於是傻子嗎?

宋景於與彭明憲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父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