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襄看著柳雲這副樣子,她是心疼人剛沒了孩子,還在坐月子。

可她的委屈,她這大早上受到的傷害,是確確實實的。

而這一切,皆源自這讓她心疼憐惜同情的弟媳。

徐雲襄眼裡的關懷淡了不少,她是儼然怒意看著柳雲:“你做了什麼好事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倒來反問我,你不覺得害臊嗎?”

夏如意與徐雲襄並肩站著,她也站出來說話:“你可是玩得好一齣一石二鳥之計,不過實在是可惜得很,你這伎倆太小家子氣,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一眼便能識破,絕不會上當。”

徐氏站在二人身後,聽著夏如意這話, 她是臉色一白。

無論三媳婦這話是不是在說給她聽的,反正她是聽進心裡去,添了堵的。

是她自己被鬼迷了心竅,才沒能一眼識破柳雲的算計,被當靶子使。

間接地,將自己和小兒子與大兒媳三兒媳的感情也弄僵。

“咳咳。”柳雲捂著咳嗽了幾聲,她是眼露不解之色看著對她一通質問的徐雲襄與夏如意,聲音輕柔響起:“大嫂,三弟妹,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她偽裝得好,可卻逃不過 徐雲襄這對妯娌的眼睛。

徐雲襄懶得跟明知故問的柳雲周旋,她只道:“母親一大清早就跑去我們房間門口發瘋,汙衊我們偷了你們的銀子。可皇天在上,我們可從未作出頭銀子這等腌臢下作之事。”

“我們被汙衊的三人,都對老天爺發了毒誓以證清白。”話到這裡,徐雲襄話鋒一轉:“我想,二弟妹你不至於監守自盜。但為了一視同仁,也請你夫婦二人發個毒誓吧。”

柳雲聽著,神色未變,依舊是那病若西施,隨時將倒之勢。

“發什麼毒……咳咳……”柳雲拿著手帕捂著咳嗽起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陣後,她才朝徐雲襄看去,“發什麼毒誓?”

徐雲襄於心不忍,可她也心知人善被人欺。

今日的事,她本就是被汙衊,被潑髒水。

如若不將這設計陷害她們的罪魁禍首揪出來,那她毒誓就白髮,她的委屈也白受了。

徐雲襄咬牙狠了心,她對柳雲說:“你就發毒誓,你就說:如果你設計偷了銀子,轉頭賴到我們頭上來,你就眾叛親離,夫君棄之,一生不再有子嗣。”

柳雲聞聲,她是一笑。

她現在的處境,難道不是眾叛親離嗎?

至於夫君棄之?

實在是可笑至極,她不棄夫君,已是對得起她的夫君了。

現如今的溫如瑾,還要靠她照顧呢,怎敢棄她?

再就是這讓她笑掉大牙的不再有子嗣?

她的孩子剛沒了,她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

她的身子,沒有得到像溫玥當初照顧王鶯鶯那般的照顧,病根一定會落下的。

這病根一旦落下,她將一生不會再有子嗣。

她也不知道她這好大嫂,是真心疼她,還是不那麼聰明?

事實上,徐雲襄也確實對柳雲動了惻隱之心,她是一位母親,能理解柳雲。

但夏如意這裡,她是在柳雲開口前,突然說話:“大嫂讓你發這毒誓不好,我給你另說一個,你就發毒誓說:如果你偷了銀子私藏,將罪名轉移我們身上,你那剛沒了的孩子,將不能輪迴轉世,而是下到十八層地獄,代你受罪,為你贖罪!”

不得不說,夏如意這毒誓,直接是狠狠地拿捏住柳雲。

有了夏如意的襯托,柳雲這才領悟到徐雲襄的好與偏心。

柳雲目光兇狠的看著夏如意,她們妯娌一場,卻不想如此惡毒。

“不必發誓了。”柳雲看著夏如意,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