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裝的程教授,人到沒嚇著,自己先慫了。

今天不僅僅是萬聖節,到零點更是剛剛在權威期刊Science上發表論文的林學霸生日。

木訥而不善言談的小呆子,竟然是以腹黑和不是好人出名的天蠍男。李師姐知道這件事,揹著許嘉言吐槽說:“搞反了吧,兩個人都叫Edo就算了,竟然星座也相反。最善良的摩羯不應該是林清嗎,許嘉言渾身上下不就是天蠍男代表。”

李師姐還模仿許嘉言平時說話的語氣:“別緊張,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湯煦當時聽到都笑的直不起來腰。

都是感情好開玩笑而已。

許嘉言要是性格真這麼差勁,李月華又怎麼會第二次把派對開在他家裡。

不但程教授被家裡的學生拖著過來玩,恰好下午來Q大的許老頭也來湊熱鬧。

六月份論文答辯就結束,很多人已經決定好是回國還是繼續拿綠卡,華人留學生的師兄姐們聚首在這異國他鄉的傳統節日裡,以狂歡的名義來別離。

前程似錦,各奔東西。

許老頭看著這麼一幫臉上亂塗亂畫的學生們,回想起自己年輕時,何嘗不這樣。現在他也只有每個月去研究生設計室巡視三四次,評論這些小同學的工作,從口袋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根禿頭鉛筆頭給他們講知識。

他老啦,可他們正年輕,學途不可斗量。

他拿著一大包糖果分給這些小同學們,倒像個慈祥的爺爺。

周師兄被畫了吸血鬼的妝,穿著燕尾服戴獠牙過來幫程教授扶許老往屋裡走,老人打量他好半天說:“哎喲,這原來是周正啊!”

許嘉言被噪音已經摺磨地免疫,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被李月華親自來上妝,看見他爺爺都沒多大的反應。

湯煦也是剛進屋就被抓住換衣服。

折騰到八點派對還沒正式開始,許老頭就被小同學們吵得開始要頭暈,他戴著眼鏡都認不出誰是誰,招架不住這場面非要讓程博昊陪著他回去。

湯煦穿著現成的西裝,也裝成吸血鬼還被上了煙燻妝,看到他老師和許老都要走,和一群學生去送人。

湯煦把獠牙從嘴裡拿出來過去和程教授說話:“這麼快就回去嗎,都還沒開始呢。”

“再不回去我這一把老骨頭就撂倒在這了,我就不該聽你的話過來瞧這個場面。”程教授都還沒出聲,許老頭搶著接他小徒弟的話。

“是周師兄他們說想要多見見您嘛,他們都要回國捨不得您。”

“要見我不會去我那兒!”

“您不知道,本來周正師兄他們早就準備回國了,月華師姐說要給林清過完生日再走,就買了明天的機票。”

“又不是見不著面了,你們自己去玩,都去玩,別在這傻站著。”

許老頭本來就不是愛湊熱鬧的人,雖然多數時間都待在加拿大,還是過不慣西洋節。

許嘉言和一群師兄姐送自己爺爺和導師。天色昏暗燈也被蒙著黑布能看見人的地方也看不清五官。湯煦站在他老師旁邊親暱地拉他手指許嘉言的妝容給他看。

程博昊反手握著他又放開說:“別鬧太晚,你明天早上還有課。”

“可是肯定要待到凌晨給林清過生的,你是他最親的導師都先走,他會難過的。”

程教授一身器宇軒昂的正裝與他們的裝扮格格不入,湯煦抬頭看著他,又笑著小聲說:“不對,是我最親的。”

“你代表我就可以,晚上要我來接你嗎?”

“我今晚就在林清這邊睡,離學校也近。”

“好,別喝太多酒。”程教授囑咐完,去扶許清樹往車裡坐。

一夥人兒送兩位老師走,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