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九鼎城數百里外。

一條大河之畔。

紫發金冠少年滿臉陰沉和怒容,咬牙切齒道,“他夏氏一族竟敢這般待我們,今天的事情,斷不能就這麼算了!!”

鳳袍女子俏臉蒼白,眉梢浮現一抹驚悸,道:“這大夏天下皆清楚,夏氏一族最強大的底牌,便是這九鼎鎮界陣,只是誰能想到,這座早已破損嚴重的第三殺陣,到如今竟還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威能”

在紫發金冠少年脖頸掛著的血色玉墜中,傳出血色虛影那森然冰冷的聲音:

“我可以確定,九鼎鎮界陣的確是破損嚴重,註定用不了幾次,就會徹底土崩瓦解,這次我們可栽了個大跟頭,這個仇,必須十倍百倍報復回來!”

聲音透著濃濃的恨意和暴戾嗜血的味道。

就在此時,遠處有一陣破空聲響起。

翁九的身影憑空而至。

他目光一掃紫發金冠少年和鳳袍女子,面無表情道:“老朽此來,只為傳達我大夏皇室的態度。”

說著,他把布袍中年的話重述了一遍。

語氣毫無情緒波動。

聽完,鳳袍女子擔憂地看向紫發金冠少年,唯恐他經受不住這等刺激,徹底暴怒發瘋。

誰曾想,就見紫發金冠少年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而後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彎腰,道:“還請前輩回去稟報,就說桓氏後裔桓少遊,銘記教訓!”

連聲音都透著敬意。

可看到桓少遊這等謙卑姿態,卻讓翁九瞳孔驟然一凝。

沉默片刻,翁九道:“老朽會將公子的表態原原本本地回稟傳達。”

桓少遊抬起頭,俊美的臉龐浮現一抹感激,道:“有勞前輩多跑一趟,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好好款待前輩!”

話語真摯誠懇。

可翁九心中卻莫名地微微有些發寒,他深深看了桓少遊一眼,道:“公子好自為之。”

說罷,他轉身而去。

目送翁九的身影消失,桓少遊笑呵呵道:“你瞧,夏氏一族分明也不敢把我們得罪慘啊,否則為何又要派人來說事?”

“窩囊!”

玉墜中傳出怒罵聲,“若讓宗族那些老人看到,你小子原來這麼沒出息,怕是根本不會花費那麼大力氣,將你小子扶持到少主的位置上!”

桓少遊沉默片刻,忽地笑起來:“世人只知道我們桓氏跋扈霸道,行事無忌,一旦發瘋,什麼也不顧,可叔祖您難道還不明白,所謂瘋狂,可不是做事沒腦子!”

玉墜中的聲音罕見的沉默了。

就見桓少遊繼續道:“我們桓氏族人的體內流淌著天魔真血,這讓我們擁有了遠超尋常的天賦,逆天般的殺伐之力,可這不代表,我們這些世人眼中的瘋子,就是愚蠢、莽撞、無知的傻子!”

“什麼是真正的瘋狂之意?是無所不用其極!”

桓少遊俊美的臉頰浮現一抹堅狠之色,“失利的時候,只要不打死我,讓我跪著叫祖宗都行。”

“可只要我活下來,我保證,以後不止讓他們跪著叫祖宗,還會毫不客氣殺了他們!”

聽罷,鳳袍女子怔怔,似重新認識了眼前的桓少遊般。

“嘖,你小子還算有點腦子。”

玉墜中,那淡漠的聲音透著一抹欣慰,“這次強闖九鼎城,雖然失利了,可你小子心中恐怕早清楚,以夏氏一族的底蘊,註定不可能讓我們硬闖到天芒山上。”

“不錯。”

桓少遊笑嘻嘻道,“我只是想試一試,這九鼎鎮界陣的力量,究竟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我們桓氏一族是否有機會趁現在就入主九鼎城,將天芒山這個天下一等一的洞天福地給霸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