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外,蘇奕瞥了紅袍蓮冠男子一眼,便徑自走了進來。

“坐。”

紅袍蓮冠男子率先落座,拎起酒壺,為自己和蘇奕各斟了一杯。

頓時,一股清冽甘醇的酒香瀰漫,沁人心脾。

蘇奕沒有理會,他邁步來到殿宇一側的牆壁前打量起來。

見此,紅袍蓮冠男子怔了怔,旋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從座椅上起身,邁步來到蘇奕一側。

“這殿宇牆壁上,以仙道秘紋繪製著三十六幅舉霞飛昇圖,每一幅圖案皆大有講究,可惜……大都已經殘缺不堪,失去了神韻和靈性。”

紅袍蓮冠男子輕語,“就像你現在所看這一幅圖,雖然模糊,但經由我多年的推敲,最終判斷出,這一幅圖中的兇禽,當是神鳥畢方,它沐浴雷劫,橫擊天門,最終舉霞飛昇,羽化成仙。”

牆壁上,的確繪製著一隻模糊不全的神鳥形象,振翅青冥之上,周身沐浴雷劫仙光。

而在神鳥上空,橫亙一條模糊的道途,道途盡頭,浮現著一扇神秘的門戶。

這幅畫殘破模糊,許多地方都已坍圮凋零。

可仔細辨認,正如紅袍蓮冠男子所言,那神鳥神似絕世神禽畢方!

蘇奕略一觀摩,沿著牆壁一側邁步,看到了第二幅圖案。

“這一幅舉霞飛昇圖,繪製的是一位道門修士,修為推敲不出來,但他沐浴仙光雷劫,腳踏日月罡鬥,背後映現出一道如若天尊般的意志虛影,由此大致可以推測,這道人一身修為早已觸碰到仙道門檻!”

紅袍蓮冠男子道,“你看,在這道人上方,同樣有一道模糊的道途,道途盡頭,是一扇天門!”

“事實上,這三十六幅羽化登仙圖中,仔細辨認的話,有許多共同之處,比如皆有雷劫與仙光、有一條通往天門的道途。”

“而這些圖案之所以能夠被銘刻在這座殿宇,無疑表明,這圖案中的三十六位強者,皆曾舉霞飛昇,並且成功蛻化為仙。”

說到這,紅袍蓮冠男子一聲輕嘆,“失敗者,可不夠資格被銘記於此。換而言之,你我現在所見的三十六幅圖案,記載的乃是三十六位強者在羽化登仙之前的景象。”

他侃侃而談,就如嚮導般。

而自始至終,蘇奕不曾多說一個字,只靜靜地觀摩。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紅袍蓮冠男子分析的很合情合理。

但,蘇奕並未全信。

這些圖案,年份久遠,大多模糊殘缺,雖然能夠被辨認出許多細節,可誰敢肯定,那三十六個強者,是羽化登仙了?

誰又敢妄言,那一道神秘門戶,就是通往仙界的大門?

直至將牆壁四周的所有圖案皆看了一遍,蘇奕這才自語道:“我現在已大致判斷出,此地,絕非是從天界遺落的一方國度,而應該是某個古老道統所留的遺蹟。”

紅袍蓮冠男子饒有興趣道:“何以見得?別忘了,你曾見到的碧遊海,以及那自稱引渡者的老龜,皆是在過往歲月中真實存在。碧遊海上有仙人開闢的道統、也有佩萊山

這等神秘的仙家福地。”

蘇奕不假思索道:“古來至今的歲月中,自稱為仙道宗門的修行勢力還少嗎?”

說著,他一指殿宇牆壁,“再看這些舉霞飛昇圖,若此地真的是仙道宗門,何至於留下一些飛昇仙界的圖案?真正的仙人,會在意這些?”

紅袍蓮冠男子想了想,道:“依我看,這些舉霞飛昇圖所記載的,是三十六種羽化登仙的路徑,是仙人留給飛昇者的指引。”

蘇奕笑了笑,道:“這麼說,你認為這‘神幻天國’真的是從天界遺落的一方國度?”

紅袍蓮冠男子也笑了,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