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光滑可鑑,黑衣女子眉目恍惚,似在追憶什麼,隱然有一絲顧影自憐的感傷之意。

不遠處,太昊雲絕則心中震動,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

上一任命官蕭戩,曾以一門神秘的“竊命術”扮作他們太昊氏的一位道祖,大搖大擺混入了他們宗族內。

荒誕的是,直至一個月後,蕭戩都已經離開太昊氏,他的身份才被太昊氏始祖太昊擎蒼識破!

而識破的原因也很簡單,蕭戩離開的時候,在太昊氏的藏經閣內,留了一張紙條。

上邊只寫著一句話

“連一本可堪入眼的書都找不到,如此看來,太昊氏的底蘊也不過爾爾!”

以瞞天過海的手段潛入太昊氏一個月時間不說,還留了這樣一張紙條,這件事當即引發太昊氏震動。

始祖太昊擎蒼氣得差點一把火燒了藏經閣!

這件事,也被太昊氏視作奇恥大辱,因為太過丟人,故而訊息一直被封鎖,未曾外傳。

可太昊雲絕豈能不知?

他甚至清楚,當時,蕭戩所留的那張紙條,被視作宗族最大的恥辱,由始祖太昊擎蒼親手懸掛在藏經閣最頂層的牌匾上。

按始祖太昊擎蒼的意思,何時殺了蕭戩,才會把那張紙條揭掉。

後來,蕭戩的確死了。

而那張紙條,也的確揭了下來,被始祖太昊擎蒼親手燒成灰燼,拿來下酒,一飲而盡。

當時,太昊雲絕親眼見到,始祖飲酒之後,眉目間盡是開懷之意,說了一句,“我這一生最快意之事,莫過於斬了蕭戩此賊,當浮一大白!”

可有一件事,至今還是謎團。

那就是,當年蕭戩潛入太昊氏一個月,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那一個月中,太昊氏不曾有任何損失,也不曾有任何人被害。

蕭戩就好像什麼也沒做,就那般潛伏了一個月,而後便悄然離開。

這件事,連始祖太昊擎蒼都沒有答案。

穩了穩心神,太昊雲絕道,“老祖,您說的莫非是命官一脈的竊命術?”

黑衣女子語氣柔潤恬淡,“這還用問麼?”

說話時,她也已收攏思緒,收起手中銅鏡,那一對金色的眼眸,一下子變得淡漠冷酷之極。

一下子,她就像變了一個人,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無形壓力。

哪怕是太昊雲絕,也不由呼吸一窒,心中發毛。

在太昊氏,黑衣女子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戰力和手段皆可以用“極端恐怖”四字形容。

連太昊雲絕的父親,太昊氏族長太昊鍾見到黑衣女子時,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可在太昊氏人人皆知,始祖太昊擎蒼,最不待見的就是黑衣女子,罵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太昊氏的恥辱!

甚至,太昊擎蒼曾一怒之下,親自出手將黑衣女子鎮壓在禁地,閉關思過八萬年!

至於為何太昊擎蒼那般不待見黑衣女子,則無人可知。

當然,哪怕如此,黑衣女子在太昊氏的地位,依舊很高。

也沒人敢詆譭和不敬。

原因很簡單,黑衣女子是始祖太昊擎蒼的妹妹!

宗族大多數執掌滔天權柄的大人物在她面前,都只不過是小輩。

至於太昊雲絕,在她面前自然是小輩中的小輩。

強自忍住心中的驚懼,太昊雲絕忍不住道,“老祖,您該不會懷疑那君渡”

不等說完,就被黑衣女子打斷,“他若是那姓蘇的小命官就好了。”

說著,她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青玉酒壺,輕輕喝了一口。

太昊雲絕赧然道:“也對,這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情,那姓蘇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