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童子殺氣騰騰。

那一把道劍發生驚人的變化,霜白的劍身浮現無數絲線般的血痕,劍柄處有濃稠的劍氣化作血珠滴滴答答墜落。

恐怖的劍氣如山崩海嘯,不斷衝撞整座牢獄,轟鳴不斷。

“我說,你是個什麼東西。”

蘇奕揚起右手,整座牢獄忽地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攥住,任憑那兇厲狂暴的劍氣衝擊,也紋絲不動。

綠袍童子皺眉,驚疑道:“之前是你參透了天狩敕令?”

一條血色規則秩序從牢獄中垂落,像一條鞭子狠狠打在綠袍童子身上。

道劍搖晃,綠袍少年身上爆綻一團血光,渾身一顫,面露痛苦之色。

“現在你覺得,我有種沒有?”

蘇奕笑問。

綠袍童子噌得起身,破口大罵,“原來剛才阻撓本大爺離開的,是你這小東西!你等著,本大爺非弄一劍戳死你不可!”

轟!

道劍暴衝,怒劈而出。

整座牢獄猛地劇震,竟隱隱有被劈開的跡象。

蘇奕五指收攏,隨著心念轉動,牢獄四周湧現出無數宛如神鏈般的血色規則,那把道劍的力量頓時被抵消化解掉。

那是天狩敕令所顯化的一種天道規則!

之前,枯玄天帝曾無比困惑,為何蘇奕這樣一個小小的逍遙境道主,能夠抬手間就鎮壓那一把即將出世的兇劍。

直至大道分身被毀掉,他都沒弄明白。

其實原因很簡單,蘇奕在那座石碑中,雖沒有真正參悟和掌控天狩敕令,但卻憑藉玄墟之力和九獄劍的力量,一舉把石碑中的“天狩敕令”力量奪走了!

這一道敕令力量,如今化作一枚烙印圖案,被鎮壓在九獄劍之下,溫馴如綿羊,一點都不抵抗和掙扎。

石碑爆碎,就在於此。

那把兇劍之前差點橫空出世,也因為沒有了天狩敕令的鎮壓。

同樣,蘇奕之前在苦雨山之上,抬手間就把那把兇劍鎮壓,便是動用了鎮壓在九獄劍之下的天狩敕令的力量。

一如此刻,蘇奕抬手間,就能操縱那座天狩牢獄,對那把兇劍和綠袍童子鎮壓。

“本大爺就不信了,一個力量都快磨滅的破敕令,還能撐多久!”

綠袍童子氣惱,身影忽地掠入那一把道劍內。

轟!

道劍像一下子多出一股靈性,在牢獄中一陣亂劈亂砍,兇厲狂暴的劍氣如颶風般一次次衝撞在牢獄上。

蘇奕五指收攏。

整座牢獄開始不斷收縮,那密密麻麻的恐怖劍氣全都被壓制住。

到最後,整座牢獄就像化作一口劍匣,把那一把道劍徹底囚禁在其中。

至此,那把道劍再無法動彈。

唯有綠袍童子的破口大罵聲不斷傳出:

“狗日的,若不是那狗屁敕令,本大爺一指頭都能碾死你這螻蟻!”

“告訴你,這破敕令的力量最多隻能封印本大爺三天,三天後,就是你這小東西的死期!”

“為何不說話?怕了?那還不趕緊跪地叩首,恭恭敬敬地把本大爺放出來?”

……那些咒罵,很粗鄙,很狂野,也很氣急敗壞。

蘇奕一笑置之。

他抬手間,就把被囚禁的道劍拿在手中。

天狩敕令的力量已從“牢獄”化作“劍鞘”般的形態。

仔細看,此劍最醒目的是劍柄,鮮紅如鮮血浸泡,若不是被禁錮,會有劍意所化的鮮血不斷滴落。

而劍身上那絲絲縷縷的裂紋,不斷有血色滲出來,兇厲刺眼,就像那劍身內藏有一片由鮮血匯聚而成的大海。

哪怕此劍被鎮壓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