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身入內後田秋香擦亮了火摺子,當她看到畫卷庫內密密麻麻堆放的畫卷時,一個頭變作了兩個大。

“有沒有搞錯?這麼多的地圖?這樣子找到猴年馬月去了?”聽師父跟她說,那個島嶼名為仙鶴島,千百年來,許許多多的九州大陸的人們都想征服那個島,可是卻始終未果,因為沒有一條船隻能夠登上那片神秘的土地,只因島嶼周圍那些食人的鮫人。

田秋香拿著火摺子一個一個的尋找,尋了一些時候,卻仍舊沒能找到,她抬眸望了一下剩下的書架,微微嘆了一口氣後繼續尋找,又過了些時候,她耳朵一動,忽然聽聞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她眼眸一眯,從旁開啟窗戶朝外飛了出去,一旦飛出卻發現已是到了院牆之上,田秋香沒有多做停留,也不管對面牆內是個什麼地方,便徑自翻了進去。

入得院內後方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三進院落,而她翻過來的地方剛巧就是院中的花園。

田秋香番強入內後便隱身在了一處密林之中。

這一處院落乃是徐正謙為東方澤霖準備的院落,此時的他揮退了清宏與清宇,正立在月光之下靜靜的思索,思緒悠遠而沉靜,他的表情有時靜謐,有時似是想到什麼景象,唇角又微微帶著笑。

當田秋香翻身入內時,背身而立的東方澤霖便已知曉有人番強入了內,他不動聲色地轉過了身子,當他看到那密林中隱隱而現的金色光點時,眸色愈加的深沉起來,似有萬千情愫隱匿其中。

田秋香隱在密林之後,透過樹葉的縫隙,她看見了那個沐浴在月光中的男子,他身上玄色的衣衫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深冷,如刀刻般的俊臉之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田秋香心下一驚,這不是方才晚宴時坐在上首的那個大土豆麼?莫非這個院子是他住的地方?

田秋香藉著月光靜靜地看著他,他翩然立在那裡,卻讓人覺得有些孤獨與寂寥,看到這樣的他,田秋香的心裡竟是沒來由地疼了一下。

僅那一下的感覺便讓田秋香蹙了眉,她這不是瘋了麼?為何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心生這樣的感覺?

東方澤霖對著密林靜靜凝望了一會兒後便又轉回身看著月亮,垂眸之際,於唇邊溢位一絲淺淺的嘆息之聲,隱於袖袍中的手微微握在了一起。

這時,院內廂房的門緩緩開啟了,田秋香轉眸望了過去,但見一名男子手中拿著一件黑色披風朝那月下的男子走了過去。

清宏行至東方澤霖跟前兒時頷首對他說道:“主子,更深露重,披一件衣衫吧,免得受涼。”

許是被清宏這麼一提醒,東方澤霖方才覺得身上有些微涼,喉間一個翻湧,竟是忍不住捂唇咳嗽了幾聲:“咳咳……”

清宏見狀,臉色有些微變,他臉露焦急之色,問道:“主子,可是覺得不舒服?”

東方澤霖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你且入內吧,我再立一會兒便回屋了。”

說罷,結果清宏手中的黑色披風裹在了身體之上,清宏見狀頷首退了回去。

田秋香眼眸一眯,盯著那個對月而望的男子,因著裹了一層黑色披風的緣故,如今他整個人隱沒在了黑暗之中,身影愈發顯得孤寂了,田秋香心裡細細地算著,這個人既然能坐在晚宴的首座,想來便是陳媽媽口中說的那個京城來的大人物了,看徐正謙對他恭敬的樣子,必定非富即貴,方才又聽得他與屬下那一番對話,田秋香又垂眸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因為她有內力護體,是以在這春日裡穿著這麼些衣服也不覺得冷,而這月下的男子,他穿得也不少了,而他屬下卻又送來了一件披風怕他受涼,可見,他的身體也不怎麼好,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將這個人抓為人質,然後要挾徐正謙讓他將去往仙鶴島的航海地圖交給她呢?

她,要不要這般鋌而走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