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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嶺南尹府之中,尹致予獨自一人立於書房之中,他看著書架的一角,深沉的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主上,屬下有事稟告。”夜鷹低沉若暗夜的聲音在外緩緩響起。尹致予轉回身朝外看了一眼後說道:“進來。”

夜鷹低首進了書房,他低聲說道:“主上,屬下已經查到了田秋香的蹤跡了。”

尹致予聞言,俊眸之中似點燃了一簇火苗一般,他問道:“她在哪裡?”

夜鷹回道:“她在漠西皇城紫合,前些日子,她在紫合城邊的一處小沙漠之邊人工降了一場雨,之後紫合周邊連降了三天的大雨,使得漠西存了不少的水量,漠西的大祭司說她是水神轉世,而今已經加冕她為漠西的水神了。”

尹致予俊眉微蹙,在聽見夜鷹的話後猶自不敢相信:“你說什麼?你說她讓天空降雨,她如何做到的?”

她怎會連降雨一事都會?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妙手回春,琴技高絕,棋藝精湛,畫工獨特,現在居然連雨都會降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夜鷹本也對此事十分好奇,遂沿路問了不少漠西的老百姓,只不過,老百姓的說法各不相同,且到後來傳得有些神乎其神,他從中挑選了一些可信度比較高的話語綜合了一下後回道:“說是架了數十口大鍋,朝雲層彙集水蒸氣,然後再發射鹽粉到雲層之中,最終降了雨。”

尹致予眼眸眨了眨,這樣的方法便可以使得天空降雨麼?她當真是一個奇女子!

可是,這樣的女子喜歡的人卻不是他。

想到此,尹致予閃爍的眼眸不禁黯淡了幾分,放於桌上的手在不經意間握住了書案上的一支紫檀狼毫筆。

“另外,漠西的大祭司要娶田秋香為妻。”夜鷹自然不知尹致予內心的想法,是以,他將此事說得風輕雲淡,豈料,他的話音剛一結束便聽到一陣木頭碎裂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怦——”地一聲,只見那本是握在尹致予手中的狼毫筆竟是於頃刻間飛灰湮滅起來,飛出的碎屑有一些扎入了夜鷹的手背之中,**被刺穿的疼痛讓他猛地朝前一看,然而,當他看見尹致予的右手赫然已經血跡斑斑時,他顧不得手中的疼痛上前頷首關心道:“主上,您的手,需不需要屬下包紮一下?”

尹致予握住狼毫筆的手剛巧壓在了宣紙之上,鮮紅的血漬順著掌心的紋路朝下緩緩滴去,在宣紙之上氤氳開來,層層疊疊,似那暗夜中妖嬈綻放的薔薇之花,然而,那豔麗花朵之下的根莖都帶著鋒利的刺。

尹致予在聽到夜鷹那句話時,只覺胸口被針紮了一般,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便讓他折斷了手中的狼毫,田秋香是那般的美好與純潔,她怎麼可以嫁給百里尋那樣的老畜生呢?

百里尋其人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知他已經娶了三十七個妾室了,他有一堆的兒子與女兒,如此這般的男人是他最為不恥的,這樣的他又怎麼可以染指田秋香那般高潔的女子呢?

他這一生,只敬佩像他父親那樣的男子,父親終其一生只娶了娘一人,並且,他一直對娘呵護有加,他從父親的眸中可以清楚地看見,他深愛著娘,願意為娘做任何事,甚至包括獻出他的生命。而他自小時候起便一直髮誓,定要娶自己心愛的女子為妻,並且只要她一人,恩愛一世,可是,他的幻想在孃的威逼之下徹底地幻滅了,她讓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為妻。平安雖是仇人之女,可是,她善良可愛,是以,自從將她娶過門後,他根本沒有動她一分一毫,既然不愛她,那麼就不能讓她失去女子最為寶貴的東西,他不忍心傷她太多。

“主上……”夜鷹見尹致予一直凝神思索,遂揚聲提醒了一聲,因為他掌心中的血漬還在不斷地滲出。

尹致予聞言,將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