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個……法醫。”

“法醫?”是紀可法!她一反悠閒,神情緊張地追問:“你知道那個金主要威脅那個法醫什麼嗎?”

那個呆頭鵝一做起事來就六親不認,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關心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是很清楚細節耶……”老大尷尬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老大底下一個年約二十歲,名叫小刀的小弟自告奮勇地舉手代答。

“那個金主跟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連手毒害女人的老公,謀取大筆遺產,他們還賄賂醫生判定那個老公是急病猝死。死者的其它家屬要求驗屍,但沒有法醫願意接這個案子,只有那個法醫不識相,答應接手。好像有個人通風報信,告訴那對姦夫淫婦,說你是法醫的馬子,所以他們才會找上我們抓你來,想威脅法醫不可以公佈事情的真相。”

小刀口齒伶俐,一口氣說完事情的始末。

通風報信的“有個人”是誰?丁茤萸耳尖地抓到這個訊息。看來,整個事件就是那個“有個人”在背後主導的。

知道紀可法跟她交往的人不多,要找出“有個人”並不是難事。

事實上,她心裡已經有底,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了。

除了那個經常到法醫辦公室混的“學妹”以外,還有誰會知道他正在處理的案件,而且還知道她們兩人正在交往的訊息?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哪!

但很奇怪,那個“學妹”又是怎麼跟那對姦夫淫婦搭上線的?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一無所知的老大覺得很沒面子。

“我不是跟你去談這筆”生意“嗎?談完後,你不是跑去上廁所,我沒事就到處亂走,結果不小心偷聽到那對姦夫淫婦說的。你都不知道,那個謀殺老公的惡毒壞女人笑得好得意呢,她認為這次的綁架萬無一失,絕對可以成功威脅到那個法醫。”

“大哥。”丁茤萸故意搖著頭,打亂老大的心思。“我知道你很重承諾,但你竟然幫這種人做事?你最重視的道義咧?棄之不顧喔?”

“我……”大哥陷入兩難。要顧承諾?還是道義?

“大哥,如果你死守著不值錢的承諾,以後人家會怎麼說你?說你頭腦不清,助紂為虐啊!”丁茤萸一臉輕鬆地幫他分析情勢。

“這……”大哥開始心生動搖。

“可是,如果你幫了那個法醫,那就完全不同了。”她朝他豎起大拇指。“我相通道上的人都會稱讚你是個有義氣的好兄弟。”

“嗯……”

“小刀,你說,我剛剛分析的對不對?”見老大的神情有些動搖,她故意又問向剛才爆料的小弟。

如果綁匪的目標是她家老頭,她就放手讓他們去胡搞,最好讓老頭忙得焦頭爛額,別再來煩她。但,目標是紀可法,那就不一樣了,她才捨不得讓自己的心上人為難咧,非要想辦法自救不可。

“對!”小刀猛點頭。“老大,你不是經常告訴我們,做人要講義氣嗎?難道我們真的要幫那個謀財害命的壞婆娘?”

“都是你這臭小子!”老大氣憤地拍小刀的頭出氣。“如果你早點告訴老子,我就不會接這筆生意了!”

“又是我的錯?”小刀滿臉無辜地摸摸自己的頭,趕緊躲到角落。“明明是你自己說再不接生意,幫裡就要喝西北風的……”

他們只是十個人不到的小小幫派,平時的收入來自保護費,既不販毒,也不賣色,所以手頭非常拮据。

“你還說!”老大掄起拳頭,又想往小刀身上招呼,結果被丁茤萸攔下。

“大哥,現在不是打小刀出氣的時候。”

“就是說嘛……”小刀委屈地縮在丁茤萸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