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乎時不帶兵刃,一雙手爪比刀劍更厲害,不需使用天魔攝魂爪,便可應付裕如,緊隨在銀衣劍客身後保護,雙爪有如追魂奪魄的符令,近身者必死。

黑夜中混戰,按理不可能互相照顧,但銀衣劍客緊躡在於興山主僕的左側,不時出聲鼓勵於興山衝殺。

上百人在林中混戰,慘號聲此起彼落,血腥刺鼻,瀕死者的叫號驚心動魄。

於興山一支劍,出手時有如電耀霆擊,三五次追逐,連斃五名勁敵。

剛從第五名勁敵身上拔出劍,一名黑影到了,刀風及體,攻勢極為猛烈。

他不假思索,已來不及閃避,順手撇劍硬接,錚一聲暴響,火星飛濺。

這瞬間,他感到手中劍一震,像被奇大的勁道所拉住,急切間劍無法拔回變招。

他這才發現,對方的刀鋒與眾不同,是與鋸齒刀性質差不多的外門刀,但比鋸齒刀窄而輕。

他像是被雷所殛,心向下沉。

刀一震之下,恢復自由。

“錚錚錚……”對方一連五刀,把他逼得繞樹退了兩匝,似乎回手乏力。

按理,他決不可能招架不住的。

銀影人目,銀衣劍客到了。

“人交給我!”銀衣劍客喝聲人耳。

那人反手就是一刀,一聲震鳴,刀向外蕩,銀虹疾射而入,鋒尖直貫右胸。

“於兄受驚了。”銀衣劍客一腳將人體踢飛,退出兩步:“不要緊吧?”

於興山軟倒在樹上,像是脫力。

“沒什麼,腳下失足,泥太滑了。”於興山掙扎著站穩,眼中有可怕的光芒:“好像沒有幾個人了。”

“走不了幾個。”銀衣劍客收劍:“走吧!咱們回船,這裡已用不著我們了。”

“不去見你的同伴?”於興山收劍,手在發抖。

“不必了,敝莊這裡的主事人是十分盡職的,不殺光這裡的混帳東西,他不會罷休,哪有工夫等我去慰問寒喧?他已經知道我來了。”

不久,返抵湖灣,兩名舟子聽到訊號,船從蘆葦中劃出,接眾人上船。

船往東航,銀衣劍容顯得意氣飛揚。

“明天,我要大開殺戒。”銀衣劍客仰天大叫,得意已極。

“明天要對付什麼人?”於興山沉靜地問。

“風雲會的狐犬。輪到他們了。”

“輪到他們?”

“今晚這群人是黑龍幫的殺手。”

“唔!”

“他們很不錯,但猝不及防,無用武之地。他們計劃殺人十分可怕,計算極精很少失手,但貼身公然拚搏,哪禁得起敝莊外莊的十大金剛的無情搏殺?”

“據兄弟所知,貴莊的內莊十大管事更厲害。”

“不一樣,內莊十大管事善用智謀,論硬拚硬搶,還是以外莊十大金剛強悍勇猛些。”

“全來了?”

“差不多,當然不可能全來。明天,於兄的人能助兄弟一臂之力嗎?”

“可以。”

“一言為定。”

“兄弟的人何時需要?”

“約在巳牌左右。”

“好,明早兄弟親自跑一趟。”

“謝謝。”

船繼續東航,隱沒在黑茫茫的湖灣裡。

這一夜好漫長。

伏在草叢中廖巧巧,愈等愈心焦,天一亮,對方人手足,暗器的威力大打折扣,何況對方也有不少暗器名家,想脫身談何容易?

雙方皆不願冒重大的損失展開行動,這種局面勢將在天亮時改觀,那時,人數少的一方輸定了。

她心中暗暗叫苦,沒料到弄巧反拙,對方不敢挾雷霆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