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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柱香後,冰雅總算是聽明白她的意思了。青兒的哥哥確實是出於畏罪把青兒偽裝成自縊。下葬前一日的下半夜注意到有人移動過棺木,並且在青兒的頭頸後看見自己的掌印,怕被人發現,心虛下就把妹妹的屍體拋在了沼澤地。但人卻並非是他蓄意謀害的,當天夜裡因為九阿哥的事和青兒吵架,青兒依舊不肯就這樣跟了九阿哥。他出屋子尋鎖,原打算把她鎖在屋子裡,盤算著改日再想個法子,直接送個九阿哥當通房丫頭。她侄子聽見她一個人窩在房間裡哭,心疼自己的姑姑,偷偷拿了她打孃胎裡就特別喜歡吃的青團塞給她。她哥哥回到屋子,見她不但不悔過,還在那吃著糯米糰子,一時見氣沖牛斗,恨恨地打了她幾下。後來發現她沒了動靜,擔心是自己打死了她,就鬼迷心竅間就把她偽裝成了自縊。
“那確實是青兒她哥哥把她打死的?”冰雅理清楚錦瑟說的前因後果,問到。
“不是。”錦瑟還是搖搖頭。“順天府的仵作重新驗屍後說是被糯米糰子給噎住,一時喘不過氣。還說因噎死和自縊的症狀相似,第一次驗屍才未能分辨清楚。”
“症狀相似?”
“說面板顏色都帶點藍色,還說唇色都是青的之類。”錦瑟點點頭,邊轉著眼珠子邊說到。
“那蕭大人是怎麼判的?”
“這個沒說,只說是暫押大牢。”
第六十章 下葬
青灰色的天空,時而飛過幾只烏鴉,山頭上處處散亂著大大小小的饅頭冢,周遭皆是些高高低低的枯木。一個新添的墳冢邊上插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上面繫著的白色帶子被風抽得胡亂地舞著,一把又一把的白色紙片撒向空中。
冰雅的耳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那些哭聲聽起來都好諷刺,哭的背後有多少人其實是在心裡偷笑的呢?好不容易替青兒查清楚真相,可是這樣的死因多多少少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就像是自己張嘴深呼吸,不小心吞了樣東西,然後你身邊的人告訴你那是隻蒼蠅,最糟糕的是它還是從茅坑裡飛出來的。欲仰天長嘆,就見那白色的紙片紛紛揚揚地下墜,落到黃土上。人終究是要歸於塵土的,只是輕於鴻毛,還是重於泰山?對於如此匆匆的一世,還未來得及去體驗享受人生,未來得及去實現個人的價值……就這麼連選擇或是爭取的權利也沒有的,如同流星般瞬間隕落。甩甩頭,既定的事實是無法更改的,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讓青兒去得安心。
大殮過後,原本就為數不多的人陸陸續續都散開了。惟有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書生匍匐在那饅頭上,顫抖著雙肩。隱隱地估摸著這人該是青兒口中的秋逸生,冰雅走上前去詢問到:“秋逸生?”
抖動的雙肩突然停住,那人轉過頭來,用迷茫疑惑的眼神看向冰雅。
“秋公子,還請節哀。”冰雅見他雖是沒有落淚,但那眼中卻充滿了水氣和血絲,微笑著柔聲打趣道:“想必青兒也不曾見過這麼邋遢、頹廢的逸生哥哥,若她看見了一定會怨自己當初怎麼被豬油蒙了眼,喜歡上這麼個毫無形象的人。”
逸生有點震驚,原本以為對方只是會說些節哀順變之類的話,沒想到自己反倒劈頭蓋臉地,被數落了一通。
冰雅看他略有些恢復精神,便緊接著往下說:“女人最希望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個可以依靠,值得依靠的男人,而不是什麼受不了挫折的懦夫。你知道青兒臨走時,說自己最不放心的人是誰嗎?”
逸生看著她,茫然地搖搖頭,依舊保持著原先那個匍匐轉頭的姿勢。
“是你!”冰雅盯著他的一點點恢復神采的眼神,繼續說道:“你若是因為她一直沉浸在傷心中,她在天上看著又豈會安心?如果你是她,你希望她為你如此嗎?公子看著也是讀過書的人,該知道男兒當志在四方,而不該沉迷於兒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