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內如何戰的火熱暫且不提,被攔在外面的楚墨淵卻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一早上就聽到自家兄長來找曦辰麻煩了,匆匆趕來,卻只能在門口不停來回踱步,因為門口守著的,卻是他兄長最信任的侍衛,斷然不可能放他入內。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此刻是種什麼感受,只覺得五味雜陳。

一方面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貿貿然說出了青年的存在,對自己百般不放心的兄長自然會去找他,判定也好拉攏也好,甚至有可能會傷害他!

而另一方面,他心裡卻是有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嫉妒,嫉妒著自己的兄長,可以和那人和平地共處一室,沒有爭執沒有嘲諷,甚至沒有被趕出來。

他們現在在裡面幹什麼呢?

一定相談甚歡吧?

青年那麼博學,兄長又是個惜才的,想必對他驚為天人。

他們也許在裡面下棋?

想起那人令人驚艷的棋藝,楚墨淵的心就有種悶悶的疼。

他在下棋,在跟別人下棋!

不過可惜的是,室內的氛圍完全不像是楚墨淵想像地那般平和美好,兩人之間近乎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下棋之餘又是一段緊張的問答,不僅要猜測對方的意圖,還要分出心思從中提取自己想要的資訊,這般巨大的腦力勞動下來,縱使是老狐狸楚暮,也不禁感覺有些疲倦。

緩緩收了最後一顆棋子,楚暮閉了閉眼,輕輕呼了口氣,嘆息道,&ldo;我輸了,先生果然是個人才。&rdo;

短短的時間,他就捨棄了本殿的自稱,言語間甚至有捧高他的意圖,而且無論是臉色還是神態都是十足的讚揚和欣賞,絲毫沒有技不如人的惱怒和不甘。

沐曦辰搖了搖頭,&ldo;殿下謬讚,喚我曦辰就好。&rdo;

他不動聲色地評估了一下這人,基本合格,謀略心機都不弱,只是稍稍多疑,不過這都不是問題,起碼能撐到大勢已定,到那時,他會不會卸磨殺驢,就不在沐曦辰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反正那時,他肯定已經找到了自家老攻,縱情山水逍遙快活去了。

楚暮站起身,雙手前舉,認認真真給沐曦辰行了個大禮,態度是十足的謙虛和陳懇,完全讓人生不起惡意,&ldo;先生有經世偉學之才,能得先生相助,我必將如虎添翼,只是我還是好奇,甚至不得不問,先生之所圖,為何?&rdo;

沐曦辰也站起身,將人扶正,然後看著他的眼,無比認真道,&ldo;曦辰所求不多,待殿下榮登大寶,我只要葉府和承安王府。&rdo;

&ldo;葉府?承安王府?&rdo;楚暮有些奇怪,葉博涵不過是個兵部尚書,雖說是兵部,但卻並沒有多少實權,再加上父皇素來重文輕武,連帶著對兵部也沒什麼好臉色。

而承安王府就更莫名其妙了,當今最受寵的蕭貴妃原就出自蕭家本家,若要真算起來,她跟蕭君睿甚至還是姑侄關係。

蕭君睿的祖父原本是有著從龍之功,才得了個承安王的封號,世襲罔替,但是經過這麼多年,早已衰落,勢力人脈俱大不如前,因而為了那榮華富貴,他們不得不堅定地站在三皇子身邊。

可是這兩家,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也就是最近的親事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眼前這個即使流落風塵還是難掩風華的男子扯到一起。

&ldo;這並無問題,只是,有舊?&rdo;楚暮的心中快速計較了一番,無論葉府還是承安王,都不屬於他的勢力,縱使交出去,也沒什麼損失,甚至還能獲得這麼強勁的一個合作者,堪稱完美。

沐曦辰聞言笑了笑,只是這抹笑,卻帶著絲絲寒意,根本不達眼底,&ldo;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