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朔,給他的感官很奇異,親近又排斥,兩種感覺交織著,戳動他本就不太多的神經,更是讓他不甘心,怎麼也不能輸給這樣一頭野獸啊!

慢慢地化成獸形,血紅色的狼被火光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非但沒有增添絲毫暖意,看上去卻更令人膽顫,那近乎血樣的鮮紅彷彿瞬間活過來了一般,落了滿地的殺意。

&ldo;吼‐‐&rdo;朔也激動起來,跳到沐曦辰面前,將身形瘦弱的雌性擋在身後,正面對上逆蒼,兩頭除了毛色幾乎一模一樣的野獸直面相對,互相嘶吼著,猛地一衝,張開大嘴撕咬起來。

朔雖然已經打過一場體力有些消耗,但是拼殺地還是異常勇猛,不光逆蒼對他有敵意,他對這個雄性也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殺意和惡感,甚至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無法共存的排斥。

銀狼矯健的身姿在月光下劃出流暢的曲線,散發著淡淡的水漾波紋,看的人眼暈,而逆蒼也被徹底激發了兇性,這場比鬥,再也不是什麼帶著比試意味的切磋,而是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的狠厲。

兩頭體形相當的狼不斷衝撞撕咬著,尖銳的爪子和鋒利的牙齒不斷在對方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逆蒼還好一些,血色的皮毛縱使被鮮血浸濕看上去也不可怖,反倒是朔,一聲銀色的毛髮已然在爭鬥中脫落不少,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肌肉紋路,涓涓朝外冒著血。

眼看著他們沒到一方徹底倒下是停不下來了,沐曦辰目光沉沉,雖然估計著朔的面子沒有強行制止,但是現在顯然是不能再置身事外。

於是腳下微動,輕飄飄地落到兩人中間,對著衝過來的逆蒼拍了一掌,本來看到他的身影,逆蒼已經及時收了沖勢,現在更是順著他的力道在地上滾了兩圈,止住了身形。

而朔則被他抓住了尾巴,卻還是頗為不服氣地朝著逆蒼齜牙,恨不得再戰八百回合,直到被沐曦辰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才很是委屈地嗷嗚一聲,舔了舔他的後腰,趴了下來。

&ldo;算是平局,不過朔已經戰過一輪了,算不得數,今天暫時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rdo;他朝其他人點頭示意了下,拽著朔就離開了,沒管身後那些人遺憾的長呼短嘆。

寒著一張臉給那頭蠢狼上藥,眼見它可憐巴巴地瞧著自己,雖然心頭一軟,手上的力道卻是不小,甚至故意在他受傷的爪子上捏了一把,&ldo;膽肥了?敢逞英雄了?我讓你回來你是沒聽到嗎?假裝沒看見我的手勢?嗯?&rdo;

他揪著狼頭,把他從自己懷裡扒拉出來,朔卻像沒臉沒皮似得,晃蕩著腦袋,反倒伸出舌頭舔上他揪著自己耳朵的手,本來略顯僵硬的尾巴在不懈的鍛鍊下也已經能夠靈活地捲起,勾勾纏纏搭在他另一隻手上,卻被無情地拍開。

&ldo;撒嬌也沒用,今天你給我睡地板,下次再這樣逞兇鬥狠,就別想再上床睡!&rdo;

撂下狠話,沐曦辰翻身睡下,沒管那頭蠢狼可憐巴巴故作委屈的樣子,頗為無情。

眼見撒嬌也無用,朔只能夾著尾巴走了出去,被夜晚清涼的冷風一吹,那顆不斷躁動鼓脹的心,非但沒有平息,反倒變本加厲地跳動起來。

想想那些人對他垂涎的樣子,它就很想殺人!

爪子一下一下憤憤地撓著地,卻還是難以平靜,它要失去他了!

它就要失去他了!

這個人會有一個強大的雄性,保護他,對他好,甚至跟他……

僅是這般想想,他就覺得自己快要被胸腔裡的妒火活活燒死!

感覺那把火越燒越旺,甚至將它所剩不多的理智都燒斷,終於站起了身,用腦袋頂開了那扇虛掩的門,亮的驚人的眸子緊緊攥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