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呼延逑人就閃身躲到太后的花廳裡頭,太后只得輕移款步,命侍女把在大廳上的雕紋銅爐火盆給點上,她在大廳接見錦貴妃。

“洳兒給姑母請安。”

“起來吧。來人吶,賜坐”

小太監搬來梨花背椅,沈亦洳在貼身婢女繡勻的攙扶下落座,左顧右盼,欲言又止。

明明聽下人稟報,睿炆王有進宮面見太后的啊,怎麼她收到訊息就趕來,還是錯過了麼?

“姑母,我……”沈亦洳遲疑著,她想問睿炆王有沒有來過,但又恐太后訓斥。

“錦貴妃,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沈亦洳低垂著頭,完全不復平日的囂張傲慢。“我……臣妾知道。”

太后稱她一生貴妃,就是在提醒她,現在她還是呼延迄的妃嬪,所以她不可以也不能夠問起睿炆王,但……但她心裡頭裝的人是睿炆王啊!這幾天她日日派人去睿炆王打探訊息,也告知了他她懷有他孩兒的訊息。以前混入她寢宮私會的人,最近一段時間人影都不見,叫她如何能夠不焦急!

“若是沒事,就跪安吧。哀家乏了,要小眠片刻。”太后倦態地揮揮鳳袍。

沈亦洳左右張顧了一回,還是不見睿炆王的身影,只得站起身行禮,臉上滿是失落,“洳兒告退 ̄ ̄ ̄”

確定沈亦洳真的走後,呼延定才從花廳簾子的後頭踱步而出,嫌惡地皺起眉峰,“這女人,她到底想怎樣?”

她也太不識相了吧?難不成真的以為他當上君主以後還會納她為妃,好讓天下恥笑奪兄妃嬪麼?笑話!不過如果物件是那個南毓公主的話……他可以考慮考慮。

“不是哀家說你,你這樣哀家可怎麼和沈大人交代。”

雖不是親生的,但好歹也是沈家養育多年的啊!

“她又不是沈大人的親生女兒。有什麼要緊。”呼延逑不甚在意地道。

不過是民間抱養的草民罷了,什麼大不了的。

“皇兒,你……”

“母后,孩兒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朝太后拱手做了個作揖,睿炆王便曳步走出“鳳儀殿”。他可沒興趣聽母后說教。

離開太后的“鳳儀殿”,呼延逑見天色尚早,就放慢出宮門的步子。

從太后的“鳳儀殿”出宮門,有條路是必然會經過沈亦洳的“宣儀宮”的,以往為了和她偷情,呼延逑經常走那條宮路過。

現在,為了免碰上錦貴妃會給她纏上,呼延逑特選了一條與之相反的路。

呼延逑正走著,拐過“清德門”時,有個毽子越過宮牆,掉在了他的身上。

右手捂著發疼的頭,呼延定忘了他是“人敬人愛”的睿炆王,露出了本性,火冒三丈地大吼,“哪個狗奴才活膩了,給你爺爺我出來!”

驚動了宮牆裡頭的人。

“吱呀 ̄ ̄ ̄”

院門開啟,宮院裡頭的人跑出來,見門口站著一個抱著頭的身披棗紅貯絲錦服的男人。

看上去好像是踢到“皇親國戚”了!

顧沫白趕緊上前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不對,你沒事吧 ̄ ̄ ̄”

誰的聲音?如此這般清脆如山澗潺潺流水之聲?

呼延定放下捂住腦袋的手,抬起頭,眼裡閃現出驚喜的光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她住的是“念行宮”,以後從母后那回來,可得經常打這過才行 ̄ ̄ ̄

“呀,怎麼是你?”

顧沫白有點被嚇到,倒不是因為芽兒踢到的人竟然是睿炆王呼延定,而是在她的印象當中,小新的這個皇弟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麼?怎麼起先的怒吼聽上去 ̄ ̄ ̄。

“小白,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