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除去生死符也未嘗不可!”

劉飛揚嚥下藥丸,沒多久藥力發作,身上疼癢才漸漸消去。這才說道:“你是要我去殺了李師叔麼,那我明確告訴你,辦不到!”到了這時他反而對天山童姥沒有顧慮了,也不再以“師伯”相稱。

天山童姥聞言並不發怒,只冷笑道:“你也嘗過這生死符的滋味了,還敢不依我的話麼?還有你那楚丫頭,沒有姥姥替她醫治,她那雙眼便休想再有復明的一日,你道薛慕華那小子可以給她醫治麼?”

劉飛揚一挺腰幹,朗聲道:“之前我希望你能醫治小依的眼睛,那是不錯。當時我是打定主意,不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便是對李師叔,我便是舍了自身性命也絕不會讓她傷你一根汗毛。可你要讓我傷海李師叔那卻也萬萬不能!小依的眼能治便治,實在不能,我便一輩子與她不離不棄便是!”說著,眼睛直直對著童姥,分毫不讓。

天山童姥嘿嘿笑道:“說得好笑,什麼‘一輩子與她不離不棄’你沒有姥姥我給除你生死符,一年後你便奇癢劇痛發作,直直疼痛九九八十一日方爆斃而亡,你道你能有那麼多時間麼?”

劉飛揚一怔,但隨即大聲道:“死便死了,我也絕不做這等違心之事!”短短一句話,卻是落地有聲,盡顯鏗鏘之色。

忽聽一人說道:“好!不愧是我逍遙派的掌門人,寧死不折志,師兄,你真沒選錯人!”

第十三節 夙願得償

說話之人明顯是女子,但聞聲音清脆,有若黃鸝。天山童姥聞言卻是面色大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劉飛揚正感納悶,緊接著又有一清朗的男聲傳來:“飛揚,很好!果然不負我把逍遙派掌門之位傳於你!”

天山童姥面上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奔前數步出聲叫道:“師弟,是師弟!”劉飛揚聞言心下恍然,來的人男的是無崖子,而那女的稱他為“師兄”,聯想到無崖子離去時所言,不是逍遙派四大宗師中他唯一沒見過的李秋水還有誰?

無崖子的聲音接著又響起道:“師姐這麼多年了,無崖令你倍受委屈,始終是有愧於心!”話中含著深深的自責與悵惘。說話間大廳前方入口已行來了二人,男的長鬚三尺,拄著一根翠玉柺杖,卻是面若冠玉,正是無崖子。女的身著白衣,身形婀娜苗條,長髮披肩,容顏嬌美絕倫,若不是看過去有三十餘歲的模樣,真和楚依依極為相似。劉飛揚不禁暗暗奇怪:李秋水的模樣不是被天山童姥給劃傷毀容了麼,怎麼此時她卻是絲毫無損的模樣?難道她是李滄海?可又不似。他雖沒見過李滄海的真容,但李滄海的氣質卻與這女子不同。二女同樣有種飄塵若仙的氣質,但總感眼前女子多了點嫵媚豔麗,而李滄海則是淡雅嫻靜。

天山童姥疾奔到無崖子身前三尺立定,眼中已有淚光閃動,喃喃道:“師弟,你終於來了……”世間多的是痴情人,這天山童姥也是其中一位。她雖是性格陰鷙暴戾,可對無崖子卻是深情一片,七十餘年的矢志不逾的愛戀一人,這也算少之又少了。

無崖子長嘆一聲,道:“行雲,這些年苦了你了!”向前一步,伸出手臂輕輕按上童姥的肩上。

聽著這數十年都沒人叫過的名字,又是在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口中叫出,天山童姥巫行雲再也忍不住,撲入無崖子懷中,有如輕澀少女般“哇”的哭出聲來,哪裡還有半點兇狠暴戾的模樣?

而無崖子身旁的女子,見狀絲毫不氣,嘴角反泛出笑容,走到劉飛揚面前,上下打量著他,點頭道:“果然是儀表不凡,更兼重情重義,寧折不屈,寧願生死符發作而亡,也不肯聽師姐的話對我不利,很好,很好!”

劉飛揚聞言一驚,她果然是李秋水,又見她笑厴如花地稱讚自己,忙躬身道:“弟子劉飛揚見過……見過師傅!”面上卻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