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笪唬�敲醋約壕筒槐卦訛r,儘可歸去,侍奉父母,盡人子之職,享天倫之樂,豈不甚好!

哪知訊息傳來,丹朱並不即位,而且已遠避到房地方去,大司疇等正派人四處在那裡尋找自己。舜料想此地不可久居,於是急急的再向南而行。這次舜微服易裝,扮作老農模樣,又將口音變過,處處留意,所以一路行來,竟沒有人識破。過了沛澤,又逾過淮水,前面一望,漸見大江。回想當年從此經過之時,洪水滔天,海波衝蕩,而今則處處耕耘,人人樂業,文命之功真是不小呢。獨自一人,正在且行且想,忽然前面迎上一人,向帝注視了許久,陡然叫道:“仲華兄,你為何作這等裝束?現在要到哪裡去?我聽說你就要踐天子位了,何以不在帝都,而反在此?”舜大吃一驚,仔細一看,原來是續牙的兄弟晏龍,從前曾經見過的。忙向他招呼,且叫他不要聲張,便將此次避位情形告訴了。遍。晏龍道:“照先帝的遺志遺命,這個天下當然是仲華兄的。就是依現在百姓的心理看來,這個天下亦應該是你的,你還要推讓它做什麼?”

舜道:“百姓的心理你何以見得呢?”晏龍道:“你。路來,聽見童謠的謳歌嗎?哪一處不是謳歌你的好處,哪一個不是謳歌你的仁德?何嘗有人謳歌丹朱?可見得你的功德入人已深,所謂天下歸心了,你還要避他做什麼?”舜道:“這件不過偶然之事,何足為準?”晏龍道:“恐怕不是偶然之事,處處都如此呢。”舜聽了,默然不語。晏龍又問舜:“此刻到何處去?”舜道:“我是汗漫之遊,萍蹤浪跡,絕無一定。”

晏龍道:“那麼也好,我現在閒著無事,就跟著你走,和你作伴,免得你寂寞,你看何如?”舜聽了大喜,兩人遂一路同行。

舜問晏龍:“三十年不見,你一向做什麼事情?”晏龍道:“我的嗜好你是知道的,不過研究音樂,訪求琴瑟,十年前總常跑到仰延那邊去,和他討論討論。後來仰延死了,頗覺寂寞,想找你的老師紀後,又找不到,現在正無聊呢。”

舜聽見仰延已死,紀後又不知下落,睠懷師友,真是不勝感慨。後來又問起續牙等,晏龍道:“家兄此刻聽說在雍州,恰亦有好多年不見了。他那個性情太高尚。前幾年在豫州遇到他,我說你仲華見代天巡守,要到豫州來,他就想跑。我又勸他說:‘朋友自朋友,做官自做官,你固然不願做官,但是和那做官的舊朋友談談,亦是無妨,何至於就玷汙了呢?’他聽了,依舊笑笑不語,過了兩日,仲華見你沒有來,他對於我竟不別而行,又不知到何處去了。所以揣測他的性情,竟是以與富貴人結交為可恥似的,豈非過於高尚嗎?”

舜聽了,嗟嘆一回,說道:“先帝和伯奮、仲堪等都是他的胞兄。先帝在日,何嘗不尋訪他?就是伯奮、仲堪等亦何嘗不尋訪他?然而他始終隱遁不出,他對於手足至親尚且如此,何況朋友!”說罷,又嗟嘆幾聲。

後來又問起洛陶、秦不虛、東不識、靈甫、方回、伯陽諸人,晏龍道:“他們的性情也和續牙家兄一樣。絕人逃世,入出惟恐不深。近幾年來,這六個人我亦好久沒有通音信。方回比較圓通些,偶爾還到各處走走,近來聽說在泰山左近居住吧。

二人且談且行,不覺已到江邊。晏龍道:“現在怎樣?我們渡江不渡江?”舜道:“此地離苗山不遠,我有三十多年沒來了,想再去望望舊日的伴侶,不知他們現在如何?”因將那年求醫遇風、溺海遇救、及受當地人如何優待之事詳細說了一遍。晏龍聽了,對於那些土人的義俠非常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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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回 董父豢於雷夏 堯崩葬於谷林

第一百四十一回 重到會稽百官官 迎即位分命都蒲坂

當下二人渡過大江,又逾過震澤,到了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