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心疼,自己動手,上前關了窗,拉了他在榻上坐下,摸他的手裡,果然是冰涼的,忙換了小惜倒了茶來,親手奉給蕭寶溶。

蕭寶溶含笑接了,用熱茶捂著手,低頭抿了一口,柔聲問道:&ldo;阿墨,是不是有事?&rdo;

我抬頭瞥一眼小惜。

小惜會意,立刻和小落將房中侍女帶出,闔了門,讓我和蕭寶溶獨處一室。

蕭寶溶微帶迷惑,抬眼望我一眼。

明明很清澈的瞳仁,卻在掃到我面頰時溢位格外明亮的溫柔來,讓房內清冷的空氣無端地曖/昧起來,連我的臉上也漸漸地竄燒起來。

&ldo;阿墨!&rdo;

他低低地喚,緩緩放下茶盞,拂著我額邊的髮絲,肌肉極均勻的如玉臂腕輕輕攏住我,裘衣上柔軟的風毛便溫潤潤地一下下撲到發燙的面頰。

距離太近了,我居然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微側了臉,輕聲道:&ldo;三哥啊,明天我要離開寧都了!&rdo;

他的手臂微微一僵,聲音卻柔和依舊:&ldo;幾時回來?&rdo;

其實這也正是我自問的。

我之所以特地來看他,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宮,什麼時候再夠再來看他。

戰場無情,刀槍無眼,連蕭彥此時都身陷危境,生死難料,我過去了,天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

就如當年吳皇后所說,我既然享受了我的身份地位所帶來的榮耀,就不得不承擔我這身份地位應該承擔的責任。

當年是被迫,現在是自覺。

即便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無路可退。

閉上眼,深深地嗅著他衣衫上濃鬱的杜蘅清香,我輕聲答道:&ldo;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很久。&rdo;

&ldo;告訴我,出了什麼事?&rdo;

我感覺到他身體的震動和呼吸的突然急促。

他這樣聰明的人,經歷過權謀宮變,感覺遠比他人靈敏,自然明白必定出大事了。

遲疑片刻,我到底沒有瞞他,&ldo;三哥,我父皇在和魏軍作戰的時候……病了。目前雖是把訊息瞞得鐵桶一般,可時日久了,恐怕終究瞞不過去。我也不曉得……以後會怎麼樣。&rdo;

蕭寶溶的手臂收緊,將我揉在懷中。那姿態,似乎又想如小時候一般,將我藏到他的裘衣中,用暖而軟的皮毛將我裹著,不讓我受半點風雨委屈。

&ldo;去……去戰場?&rdo;

他的聲音,分明地哆嗦著,&ldo;不行……若再出事,誰來幫你?誰來救你?&rdo;

那話語中的驚懼和痛楚,剎那擊中到我心底最深處,讓我再禁不住,環住他的腰,無聲地落淚。

這世間,最疼我待我最好的人,總是他。

便是他人遺棄傷害我千回萬回,一回頭,依然有他骨秀神清地站在原地,用他固有的溫柔和包容,靜靜地凝望著我。

只要我願意,他總會這樣擁住我,傾他所有,盡他所能,默默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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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凜,素影弄銀戈(二)

努力地想在他柔軟的衣衫上將眼睛拭乾,不讓他看到我的軟弱和淚水。

可沒有用。

所有堅強的偽裝,只要一遇到他溫軟安靜的注視,立即全然崩潰。

他用纖長微涼的指尖挑起我下頷時,我的淚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