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一時無話。

他張了張嘴,說,“其實我猜到了。”

“什麼?”

“你知道嗎?一般人接到那通電話的時候,會指責那個失約的人真是太過分了。”瀧澤生情不自禁的攤開手,纖長的手指就像要勾住什麼般彎曲,“如果我約了你,而你叫我擔心了,你覺得我會說什麼?”

不等五條悟回答,瀧澤生自動補全了後話,“我會說:你這傢伙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可不能有下次了,給我好好道歉啊混蛋!”他看向五條悟,微微笑了下,“我不會偽裝壓抑自己的情緒,因為我沒有難以開口的理由。”

五條悟不置可否的咋了下舌,“所以他才是精神狀態很差的那位吧。”

一提這個,瀧澤生頭大,“你們是不是現在還在誤會我有自毀傾向,嘶,一這麼深想的話,我失聯的情況就會變得超級不妙了。”

他轉頭道,“而且你還把大福接走了,就像給它找好了歸宿一樣。”

“大福也是你計劃的一環啊……”

“狗屁的計劃,我說了我很好。”瀧澤生在後視鏡裡看到輔助監督汗顏的臉,大概是因為他無比自然的和當代最強嗆了聲,“在決定收養它的時候我是很認真的,那代表我要照顧它一生,一個隨時都會放棄的人怎麼會選擇陪伴一條生命。”

車裡一時沉寂下來,瀧澤生聽到五條悟笑了一聲,隨即肩膀上壓過來一個腦袋,青年柔軟的髮梢磨蹭著他的頸邊,“好吧好吧,信你信你。話說你回去是要拿什麼東西?”

“大福的狗碗,你沒發現它最近吃高階狗糧都蔫蔫的嗎,不能因為那東西便宜就無視掉小狗的愛啊。”瀧澤生說,“還有我病友給我的禮物,有很多祝福信……以及寫給我的遺書。”

遺書。

這個字眼兒附著著酸澀沉重的情感,五條悟的表情凝滯了一瞬。

瀧澤生將吃完的木棍小心塞進包裝袋,丟進了車裡配的小垃圾桶,“那個東西比錢財貴重多了。”

半小時後,他們到了瀧澤生的租房。看著這外表破舊內裡卻很乾淨的房子,瀧澤生竟然生出了離別的不捨感,“其實這裡生活還蠻好的,雖然夜裡會有不良騎著機車路過這邊,還會有小偷過來試圖撬開陳舊的門窗。”

“……好?你竟然說好?”五條悟睜圓了眼睛。

瀧澤生秒懂他,熟練的用毫無情緒波動的聲線說道,“當然,沒有悟的生活特別的孤獨,每天都處在沒有悟的痛苦中,見不到悟,每分每秒都是一團糟。”

五條悟踢開前方的小石子,墨鏡不正經的歪在鼻樑上,“倒也不用這樣啦,你真的好敷衍啊生~”

瀧澤生朝他淺做了個鬼臉,隨後噙著笑容開啟了房門。

“……”

他的笑容耷了下來。

屋裡亂得像是剛被打劫了一樣。

五條悟沉著臉進來,打量一圈,“有人來過了。”

“這有

眼睛的都能看出來。”瀧澤生就跟不能破壞案發現場一樣小心翼翼,“咒力殘穢能看出什麼嗎?”

“嗯,來的人不是普通人。”

“是伏擊我的那一夥人?”瀧澤生撿起一個被扔在地上的手掌布偶,“我的臉暴露後,在這個時代很容易查清身份資訊。”

瀧澤生和五條悟仔細檢查了房間,發現來者的破壞意圖非常明顯,瀧澤生最後總結道,“我的牙刷被拿走了,枕頭被人翻過,可能是為了取走頭髮……”

dna檢測。

也可能是用來做別的。

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傢伙這麼研究,想想就讓人噁心。

“這個現場的感覺……”五條悟捏著下巴沉思,“有點兒像在找你藏起來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