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段時間,森鷗外對太宰治格外忌憚。

因為他們太過相似了,森鷗外傳授過太宰治知識,教過他如何工作處事,他們的思維模式會達到高度相同,而太宰治親眼看到森鷗外殺死港口afia的前代篡權上位。

在太宰治做到幹部之位名聲大噪後,他的勢頭甚至隱隱高過了極少外出做任務的首領。

在太宰治最容易篡權奪位的時候,瀧澤生提出了叛逃。

瀧澤生的嚮往影響了森鷗外的決策——他曾想過逼迫太宰治離開組織——後來發生的一切都猝不及防,瀧澤生的去世就像莫大的陰影籠罩下來,以至於他終是沒有阻止住太宰治的行動。

這其中或許還有……他有那麼一瞬鬆懈的原因。

而上位後的太宰治沒有異能體的保護,出行受限,權力變更局勢動盪之際,敵對組織就像逮住時機的餓狼一般蜂擁而上,暗殺,刺殺,安插間隙,挑撥內鬥……於是很長一段時間,太宰治都只能呆在那暗無天日的首領室中。

回來後就得知這一點的瀧澤生其實無比失落過,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保護他。

中也當然能保護他的首領,但他身為幹部,身為武鬥派的第一人,他並不能受限於“保護”的職責。

於是……

太宰治往往孤身一人。

而回來的瀧澤生也沒有把握護他周全。

這簡直是讓瀧澤生午夜驚醒的噩夢,即使從未有人將這份職責強加於他。一切指向都在說明太宰治處境危險,可他自顧不暇,連自己身上的debuff都沒有解決。

現在終於不一樣了……

瀧澤生握住太宰治的手,就像是在向他證明什麼般。

“你看,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並不是會讓我消散的開關。”他笑道,“現在那些猜想都不能證明什麼了。”

與他對視的太宰治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瀧澤生安穩落地到調整姿勢再次跳上來花了五秒鐘的時間。

五秒鐘。

大概是平常狀態下一兩個呼吸的時間。

但太宰治的大腦已經在衝擊下接近麻木,甚至有一瞬覺得再次出現在視野內的瀧澤生是自己的幻想。

他上一秒如同直面了地獄,下一秒就已身處天堂。

怎麼可能呢?發生了什麼?

指尖觸到的面板帶著生者的溫度,是身體早已熟記的骨節長度。

“……你做了什麼?”太宰治聲音乾澀的問道。

“只是一點小改變罷了。”瀧澤生說道,“那傢伙還在試探著向我們攻擊……等著,我會折斷他的手腳,把他按到你的面前給你謝罪。”

說完這句話,瀧澤生給了太宰治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瞥了眼衝門而入的首領直屬游擊隊,與神色慌張的芥川龍之介對了個眼神,轉身便跳了出去。

芥川龍之介呼吸一窒,猛地衝刺了幾步,他以為瀧澤生突然想不開要

自殺……但是在觸及到太宰治冷靜的神色後,便意識到事情應該不是他想的那般。

“boss!”帶著武器的下屬將首領包圍了起來。

太宰治沉默了幾許,他的呼吸悠長且輕柔,像是在刻意平復剛剛急促的喘息和幾乎驟停的心跳,他站起身,姿態沉穩,剛剛的惶恐和狼狽不見分毫,鳶眸青年恍若才意識到什麼般抬起了手,輕描淡寫的抹去了臉頰上的血痕。

那是他撞碎玻璃,被飛濺的碎片劃破的。

痛感,血腥味,槍聲,硝煙的味道,昏黑的天色,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但瀧澤生——

剛才的瀧澤生,是陌生的。

並不只是力量帶來的自信神采,誠然,他突破了某種壓抑的桎梏,獲得了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