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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哪壺不開提哪壺,杜文若登時面sè鐵青,隨即**地說道:“不勞柳郎君cāo心。”
“我一個外人,自然輪不到我cāo心京兆杜氏的家務事。只是,杜六郎莫非不知道,畢國公竇宅數ri前那一場夜宴……”
杜文若早就聽說過柳惜明和杜士儀只見有些過節,不等其說完便冷笑道:“我的訊息還沒那麼閉塞。杜十九固然是為竇十郎所引去了畢國公宅,但岐王駕臨的那天晚上,他並不曾露過面。不過是會彈幾曲琵琶,和竇十郎稍稍談得來些,僅此而已。”
“可我聽說的卻不止如此呢。”柳惜明依舊是笑容可掬的那張臉,說著竟更湊近了杜文若幾分,聲音亦是輕得足以讓鄰座難以聞知,“那天竇十郎可是還請了太原王十三郎和王十五郎兄弟前去竇宅,這整整十天,杜十九郎和王家兄弟就不曾離開過竇宅半步。而且,岐王駕臨竇宅的那天晚上,他是不曾當眾露過面,但竇十郎也藉故沒在人前出現,卻以探討音律為名,請了岐王入內商討,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個多時辰。你說,究竟那位大王是見過杜十九呢,還是沒見過杜十九呢……哎呀,京兆解試,同郡望同姓同登等第,可是比鳳毛麟角還稀罕呢!”
眼見得柳惜明嘖嘖稱奇,繼而站起身地回自己的坐席去了,杜文若緊緊攥著手中那薄薄瓷胎的白瓷杯盞,那力道幾乎能將其捏破了。良久,他才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杜十九,怎能一直讓你出盡風頭!”
而柳惜明回到自己的坐席,若無其事地和左右談笑風生了一陣子,他便輕輕吁了一口氣。去年姜度墜馬受傷之後,一度沒有任何動靜,他最初還沒放在心上,誰知道他在萬年縣試中成功居先突圍後,京兆府解試之前,卻是一時間流傳起了各式各樣對他不利的訊息。
這還不算,解試的時候,他身上頻頻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諸如硯臺被打翻,鄰座指他作弊,甚至於他絞盡腦汁寫就的那一篇試賦,卻被主持解試的渭南縣尉說得一無是處。他事後才透過種種渠道得知,在背後作梗的不是別人,正是姜度!
他自信此前那件事並未露出什麼馬腳,必然是杜士儀搗的鬼!
“郎君。”一個小童在他身後停步,跪坐下來之後便湊近了低聲說道,“婕妤捎信出來,說是今夜聖人會微服前來,為豆盧貴妃慶壽!”
“知道了,你退下吧。”
儘管人人都猜測天子會來,但究竟是否真的駕臨,卻是沒人說得準。當宋王、岐王、薛王、申王和玉真公主淮陽公主等等先後而至,一時間堂上滿是天潢貴胄,尤其當jing神煥發的豆盧貴妃不用婢女攙扶便出現在人前時,一時間下頭的賓客更是各式各樣不絕於耳的吉祥祝語都送了上去。豆盧貴妃一一含笑聽著,待落座之後,見玉真公主彷彿理所當然一般挨著自己的坐席下首坐了,她方才輕聲責道:“這也太張揚了。”
“沒什麼張揚的。”玉真公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親暱地親自上前給豆盧貴妃斟了一杯酒奉上,這才低聲說道,“我當年出生才一年,阿孃便去了。若不是貴妃阿孃,阿兄當時已長,我尚在襁褓之中,就是夭折了也未必有人知道。養育之恩重如山,哪裡會因為貴妃阿孃一朝出內,便斷了這些情分?”
說到這裡,想起豆盧貴妃出內的時候,自己已經差不多懂事,知道是豆盧貴妃和父親睿宗已經到了無法相容的地步,她不禁黯然嘆了一口氣,隨即又強自露出歡容,硬是讓豆盧貴妃滿飲了那一杯,這才說道:“阿兄說,先頭王賢妃仍在宮中,他不好興師動眾光明正大前來,卻一定會微服來悄悄為貴妃阿孃賀壽。算算時辰,梨園那些人也該到了。只是這一次還多了公孫大娘,足可見貴妃阿孃這生辰真是趕得巧了!”
儘管早已過了喜怒形於sè的年紀,但聽到天子真的打算微服親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