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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大家此舉;是不是……”

“沒錯。三郎又不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怎會被人一直矇騙下?姨父之冤;他現如今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武惠妃露出了一個極其苦澀的笑容;但旋即便露出了森然冷sè;“阿王斬我臂膀;又想趁勝追擊趕盡殺絕;立威於朝堂後宮;如意算盤打得也太好了我偏偏不讓她如意;索xing什麼都不做;是非曲直三郎總能明辨清楚。起來;杜十九郎真心難得;前後兩個人情;我都記下了”

長安光福坊的姜皎宅;原本是西京有名的豪宅之一。景雲年間睿宗李旦登基;姜皎初貴;曾經由李隆基親自奏請;將在姜皎宅院以南的永壽公主廟賜給姜皎為鞠場;寵信可見一斑。然而;如今宅邸還是從前那般富麗堂皇;但四面卻已經掛起了白幡;從內到外一片素裹;家奴部曲的臉上無不是一片沮喪悲sè。

若只是主人逝也就罷了;可主人乃是杖責貶斥之後死在路上;倘若不是天子尚有念舊之心;只怕就要葬在他鄉了現如今長子姜度扶柩而歸;在家設下靈堂;可這頭一ri來祭拜的除卻親友;餘者寥寥;人情冷暖顯而易見。

於是;當杜士儀前來祭拜時;一時從外通報到內;殯堂之中;原本打算一路送父親到貶所;如今卻又成了披麻戴孝扶柩回來的姜度不禁露出了黯然之sè。等到家僕迎了杜士儀進來;到了殯堂之中祭拜上香;他示意另一個弟弟留在殯堂以便接待其他賓客;就把杜士儀請進了西邊的廊房。

“姜四郎;安慰的話我也不多了;節哀順變;別忘了你家中還有母親和弟妹要照料。”

“多謝提醒。”姜度點了點頭;隨即便正坐舉;深深行禮道;“也多謝你到長安之後;又使阿爺得免身故之後又遭人汙衊”

“本就是我該做的。怎麼咱們也相識了這麼多年;你何必見外。崔十一本來也要來;是我囑咐他晚些;不要擠在一塊。”

“你們有心我就很感激了。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阿爺故之前;曾經提過想求人做一篇墓誌銘;可否請杜十九郎潤筆?”

杜士儀頓時一愣。這墓誌銘素來都是求高官書寫最多;自己何德何能;夠得上資格給姜皎寫?然而;等到姜度低聲把父親的心意和盤托出;他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終究點了點頭道:“好;此事我答應你。不過;你今後可有具體的打算?”

“打算……即便聖人因為阿爺故;難免有些念舊之心;但若是用我等姜氏子弟為近臣;朝夕相見;難免更加會想起舊事;所以仕途上頭我就算用心;進益也有限了;更何況;我從來就不是這材料

聽姜度到這裡;杜士儀卻哂然一笑道:“那就眼看仇家依舊佔據高位?”

這時候;姜度終於面sè變了。這次的仇人是誰;他就是再愚鈍也能揣測出來;可杜士儀這暗示的一層意思代表什麼;他更清楚。想到杜士儀本就不是表面看上的溫厚君子;此前幾次事情也盡顯老辣;想到父親當初離京之前對他和李林甫的囑託;又想到父親臨終的遺憾;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

“杜郎是要撼中宮?”

“非;中宮何人;與我何於?然則張相國一再算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高山;我也要撼一撼橫豎這朝中並不是沒了他;就找不出足以定朝局的名相”

“好”姜度一時悚然動容;當即伸出和杜士儀緊緊相握;“阿爺之疏失;在於不該勾連後宮;阿王無子;聖眷不再;不足為懼。但使能拉下張嘉貞;看王守一還能猖狂多久我雖守制在家;但若有什麼需要做的;你儘管張口”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五十三章 損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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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今和宋憬的聯名陳奏已經送了上去;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