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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履謙見顏杲卿如此動容,連忙問道:“使君覺得這封信是否可信?”

“安祿山把你我子弟全都帶走作為人質,又留下了心腹大將防守井陘關,如今自己一心直取洛陽,你覺得他可能會為了試探你我的心思,杜撰出這樣一封信來?”顏杲卿反問了一句後,便重重捶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而且,安賊麾下的那些幕佐,如嚴莊高尚之輩,早已經泯滅羞恥之心,他們如果用計,一定會一面如此寫信,一面派人在這常山郡死死盯著我們,恨不得我們立刻露出破綻,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絕對不會讓我們暫時隱伏等待時機!”

袁履謙想想顏杲卿的話,不得不認為很有道理,可要說真的什麼都不做,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等到顏杲卿命他篩查太守府的屬官以及小吏,以及查訪民間的反應,然後悄悄招募勇士之後,他方才喜上眉梢。正要告辭離去的時候,顏杲卿突然又叫住了他。

“賢弟,你我共事多年,有一句話我的囑咐你。你家幼子前時曾經在太守府中詢問小吏,前時外間一本傳奇上說,陛下得位不正,以及三王受冤被廢之事是真是假。茲事體大,切不可被奸人矇蔽!”

一下子從如何抗擊叛軍這樣的大問題,拐到了外間流言蜚語這樣的小問題,袁履謙卻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更加緊張了起來。他默默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屋子時,卻突然頭也不回地問道:“使君,恕我問一句大不敬的話,那些流言你信還是不信?”

顏杲卿本以為自己會嚴詞斥責袁履謙,可話到嘴邊他方才發現根本一句都說不出來。關於這一部唐隆傳奇,很多細節都實在是太詳盡了,什麼李隆基在殺死太平公主之後,原本想連帶將自己的父親睿宗皇帝李旦一併殺了,然後顛倒黑白說成是死在亂軍手下,卻不料郭元振竟然帶領兵卒死死衛護,於是只能逼其交權了事。但郭元振卻因此被天子銜恨在心,短短三個月後就被李隆基找了個藉口發落,險些被殺,最後貶死在了路上。

他不是不信,而是根本就知道這都是真的。從前天子百般遮掩,千般矯飾,但縱觀整個李唐,從高祖登基一直到現在,如此父子相殘甚至母子相殘的事情,還少嗎?

袁履謙發現顏杲卿沒吭聲,沉默片刻後又低聲說道:“另外,使君也請留意一下,自從安賊叛亂之後,這些流言就越發沸沸揚揚,顯然兩邊已有勾結。”

顏杲卿勉強打起精神應了一聲,等到袁履謙離去,祖籍山東琅琊,一直都以聖人苗裔自居的他不禁捧著腦袋頹然坐了下來。無論兩漢魏晉,甚至是隻有兩代的短命隋朝,也從來不像大唐這樣,幾乎每一代天子的登基都伴隨著無數血腥殺戮,充斥著各種陰謀。如果現如今還是從前的開元盛世,縱使有人翻當年的舊賬,百姓也未必會放在心上,可在賢臣盡去,朝中一個李林甫接著又是一個楊國忠,然後是安祿山這樣一場叛亂之後,民心又會如何?

不管如何,至少李隆基已經失盡人心!

突如其來的這場亂事對長安城中上下人等來說,也同樣是猝不及防。安祿山每次到長安,大多就是憨態可掬扮小丑,裝老實,所以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那就是個憨厚的胡兒,老實的胖子。即便有楊國忠一再舉發安祿山的反意,可大多數人都認為,那隻不過是楊國忠和安祿山的私人恩怨。所以,在接到安祿山叛亂的訊息後,即便楊國忠身為宰相一再呼籲立刻動員兵馬反應,身在華清池的李隆基還是猶豫了整整五天,方才真正相信了這個訊息。

而加上信使在路上耽誤的功夫,這恰恰使得叛軍氣勢如虹,頃刻之間席捲了整個河北,眼看就要渡過黃河河!

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後,李隆基又驚又怒,第一反應便是留著太子李亨在長安監國,自己率軍親征。然而,楊國忠和李亨的關係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