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猜測是男人。”

“反正是想確認這件事。檢視她的信箱,是想看看有沒有從關西寄來的信。”

一回想起當時的事,浜中就渾身火燒火燎一般。為什麼會如此迷戀那個女人?如今還要坦白這種事情,他感到懊惱。

“警察先生,行了吧?儘管不知道你在調查什麼,現在我與華屋以及美冬都沒有關係。你就饒了我吧。”

加藤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問道:“你檢視的只是信件?有沒有打探過其他的事?”

“其他什麼也沒……”

“真的?”加藤乜斜著眼睛看他,“我無法相信,擅自偷看別人信件的人,只於那些就會罷手。”

見浜中默不作聲,加藤又點了一根菸。“想必也檢視了垃圾袋,還跟蹤過她。”

“警察先生,我要生氣了。”浜中怒氣衝衝地盯著對方,“這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為什麼現在又——”

“已經結束了,事到如今,並不想把你怎麼樣,所以你實話實說就行。”加藤低沉的聲音甚至能響徹到胃裡,“剛才也說了,估計你也想保住現在的生活。如果再被從這裡轟出去,你就真無處可去了。”

“……她,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還要窮追不捨地調查?”

加藤叼著煙咧嘴笑了笑:“你沒必要知道。”

“可——”

浜中剛要開口,加藤從上衣內袋裡取出一個東西放在櫃檯上。像是摺疊起來的宣傳冊,印著寶石和貴金屬的照片,華屋的標誌立刻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

“聽說華屋要脫胎換骨了,你知道嗎,華屋和一家叫BLUE SNOW的公司開展業務合作,開始銷售和以往概念完全不同的貴金屬。”

不論是這家公司的名字,還是華屋推出了新產品,浜中一概不知。他一直極力避免接觸與華屋相關的資訊。

“從你的表情看,應該不知道。”

“我不關心。”

“哦。但如果得知BLUE SNOW的社長是美冬,你會作何反應?會不會多少有些興趣?”

浜中望著加藤鬍子拉碴的臉。“不可能……”

“這世道,總愛發生不可能的事。順便再讓你驚訝一回,新海美冬現在還是華屋的社長夫人,因此,她現在的名字叫秋村美冬。”

“什麼?”浜中瞪圓了眼睛,“和秋村社長結婚……她?”

“具體經過我也不知道。不知是新海美冬在華屋工作期間曾見過秋村,還是因業務關係與他相遇,總之,新海美冬在公私兩方面都成功掌控了華屋。”

浜中低聲唸叨:“難以置信!”

“的確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女人。就在三年前,她還和你有糾葛,現在已發展到這種程度。你呢,在這家小店裡,整日向那些錢包癟癟的年輕情侶推銷低檔首飾。你不覺得不值嗎?”

這些令人感到屈辱的話讓浜中很生氣,但他已無力反駁。既有在樓梯上一腳踏空的人,也有登上幸運電梯的人。他明白這個道理,但仍感覺自己真是背運。

“所以,浜中先生,”加藤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多細小的事情都可以,你在多方面調查新海美冬時,有沒有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同男人無關的也可以。”

“我什麼都沒發現。”

“別這樣說。”

“真的。除了男人方面,我確實想更深入地瞭解她,因為我真心喜歡她。”

加藤似乎十分理解他的心情,用力點了好幾次頭,當然,也包含了濃厚的揶揄意味。

“我曾利用休息日去過她的故鄉。當時剛發生地震,重建工程還沒系統開展。我四處轉悠了整整一天,想找到一兩個認識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