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聽了淡淡地問道:“那銀花到底是不是他女兒?”女人苦笑道:“舒同志?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舒逸說道:“我尊重的是客觀事實,正因為我相信你,才會讓你給我答案。”女人用力地點了點頭:“是,肯定是的。”舒逸說道:“可就憑烏麻不喜歡銀花這一點也不足以證明就是他殺了銀花吧?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心,恐怕銀花根本就不可能長這麼大。”

女人咬著唇,沒有說話,呼吸很是急促,眼神有些呆滯,她好象在做內心的掙扎,舒逸想她一定知道些什麼。舒逸暗暗看在心裡,沒有急著追問,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二柱你聽說過嗎?”

女人說道:“我知道,李二柱嘛,上壟的,現在在縣城開臺球室,本錢還是銀花出的。”舒逸“哦”了一聲:“他和銀花在處朋友吧?”女人點了點頭:“嗯,處了有好幾年了吧,只是他不同意,兩個孩子只能偷偷摸摸的接觸。”說到他的時候,女人的眼睛瞟向門外,舒逸自然知道她指的是烏麻。

舒逸問道:“烏麻大叔說二柱是二流子?”女人生氣地說道:“他自己沒出息,才這樣說人家,二柱是個乖孩子,對我和銀花都很好,每次回來都會偷偷給我們捎點吃的穿的。”舒逸說道:“不過他做的可不算正行。”女人忙說道:“怎麼不是正行?有執照的,也有交稅。”舒逸說道:“你說是銀花出錢讓他做生意的,這錢他還上了嗎?”

女人說道:“早還了,銀花借給他兩千塊錢,當年他就還上了,還多還了二百呢。”舒逸點了點頭:“銀花哪來的這錢?”女人說道:“我借給她的,我揹著那老東西存了一些私房錢,大約有一千吧,另外找孃家借了五百,銀花自己有五百。”

舒逸笑道:“這一千塊錢大嬸存得也不容易吧?”女人說道:“那是,得好幾年呢。”舒逸問道:“二柱家就不給他錢嗎?”女人說道:“李二柱是孤兒,在上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起來的,從小就很乖巧,老村長很喜歡他,便出錢供他上學,可惜,他初中剛畢業,老村長就死了,他也就再沒有人管了。”

舒逸說道:“初中畢業以後呢?”

女人說道:“初中畢業以後,他就再沒有理由在村子裡混了,便去了縣城,那時候他年紀不大,十五六吧,在縣城根本就找不到活計,後來不知道聽了誰的鼓動,去了江南省,在一傢俬人的小企業打工,他說是生產打火機的,在流水線上工作。起先做了半年的學徒,沒有什麼工資,一個月說是發二百塊錢的生活費,卻抵在了廠子裡的住宿上,因為學徒工是不包吃住的。”

“半年以後終於不再是學徒了,正式拿到了工資,一個月卻還是二百塊錢,只是吃的和住的廠裡負責,他就自己置辦些平時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什麼的,每月還是能存下一百塊錢。在那家廠子裡一干就是五年,其間漲過幾次工資吧,幅度都不大,他離開的時候工資大約能夠拿到五六百了,而他自己也存在了六七千元。”女人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舒逸說道:“既然他自己有錢,為什麼還要向你們借呢?”女人說道:“知道他為什麼要從廠子裡出來嗎?是以前和他一起進廠的一個同事,早他兩年便辭職了,去了沿海,那人寫信來告訴他,在沿海創了一個什麼事業,做得紅火,邀他過去,還說保證他要不了兩年便能夠找到幾十萬,可以衣錦還鄉,你想想,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夥,遇到這事能不動心嗎?”

舒逸說道:“是讓他去搞傳消吧?”女人點了點頭:“這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情?可孩子年紀輕,哪知道深淺,一腳便踏了進去,身上的錢全都變成了那什麼高科技的東西,可他根本還沒得及向下發展,那窩點便讓警察給端了,好在他也是受害者,警察就把他給放了,可錢就這樣打了水漂。”

“最後他又被遣送回來,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