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的傷又不是他造成的,在夜沐被軟禁這件事,夜無極自然說得頭頭是道。他暗中讓御醫給夜沐下毒,讓夜沐無法好轉,又沒有人傳出去,寒初藍沒證沒據的,也拿他沒辦法。

“你少裝無辜,快點讓人放了睿兒和瑜兒!”

寒初藍懶得聽他胡扯,他是好是壞,她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

“嫂嫂還是先幫朕上點藥吧,朕要是血流乾,提前駕崩了,嫂嫂失去了救命棋子,可別怨朕沒有提醒嫂嫂。”

夜無極淡定得很。

他的淡定總是讓寒初藍覺得那裡不對勁,卻又察覺不到哪裡不對勁。

夜無極有一身不錯的武功,寒初藍是知道的,她能輕易制服夜無極,就讓她覺得有點意外,夜無極一直不反抗,任由她劫持著,任由事件發展到如今騎虎難下,她就像掉進了一個陷阱似的。

瞟一眼他脖子上的傷口,是在流血,流得不大,死不了。

“嫂嫂,就算你威脅著朕,你還是會回來找朕的,既然如此,嫂嫂何不放下短劍,咱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讓朕繼續替嫂嫂接風洗塵。今天這事,朕也不會追究。”夜無極似有若無地瞟了太皇太后一眼,繼續說道:“朕年紀輕,做事是欠妥,若讓嫂嫂覺得不安,朕向嫂嫂賠禮便是。”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寒初藍冷哼著。

一團黑影掠來,落在屋頂之上,那黑影身材高大,頭戴著斗笠,手裡執著一把簫。

斗笠殺手!

寒初藍記起了在清水縣她與夜千澤遭到斗笠殺手的伏殺,她當時受了傷,夜千澤也一樣。此刻在皇宮也能見到斗笠殺手,不就證明了派出殺手伏殺夜千澤的人正是夜無極嗎?

夜無極看到斗笠男子,臉色微變,警告地瞪著男子。他的底牌,並不想太快地亮出來。

斗笠男子抿緊唇,片刻後無視夜無極的警告,吹起了簫,這個情況下,他不救駕,竟然吹簫。

簫聲一起,有一個人便從酣睡中醒轉,哇哇大哭起來,似是痛苦萬分,被寒初藍背在後背上也在拼命地掙扎,就像被萬條蟲子啃咬著五臟六腑那般難受。

“哇哇……”

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

孩子的掙扎也讓寒初藍分神,她一分神,夜無極身子往後一靠,緊貼住寒初藍的前身,寒初藍的短劍沒有緊隨,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拍掉了短劍,他再一反身,就擒住了寒初藍的脖子,在觸到寒初藍的臉時,他另一隻手封住了寒初藍的穴位,同時也鬆開了掐住寒初藍脖子的大手。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在場的人如果不是高手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太皇太后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卻有著頹廢,她終是老了呀,鬥不過孫兒。

夜無極立即把孩子從寒初藍的後背上解下來。

被制住了,寒初藍也不慌,她只是心疼地看著孩子,簫聲還在繼續,孩子哭得聲音已經嘶啞,掙扎得全身大汗,小衣服都滲溼了,痛苦佈滿了那張可愛的小臉,小臉蛋此刻青黑色一片,再無了平時的紅潤。

寒初藍冷聲質問著:“夜無極,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簫聲起,孩子便醒,哭鬧不休,就像被人下了盅似的。

小說,她看多了,要是被人下了盅,那比中了毒還讓人害怕。

夜無極淡淡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瓶子藥末,倒了些抹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又掏出一顆藥丸塞進自己的嘴裡,吃了藥後他才看向寒初藍,俊顏上沒有怒氣,只有淡淡的笑,“嫂嫂身上的藥都是舅父的吧?朕這裡也有舅父的好藥,雖說只有一顆解毒丹,恰是化解嫂嫂對朕下的毒之藥,真不好意思,讓嫂嫂白忙了。”

他是元缺的外甥,會有元缺的解毒丹,寒初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