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讓我們都聽聽!”那個朋友喊道。

“你已經明白了。”道伍斯說,“我想莫瑞爾心裡更清楚。”

“哎呀,哪有這種事呢!”這人繼續說道,“真的是個妓女嗎?”

“妓女,我的天哪,當然是啦!”

“可你怎麼知道的呢?”

“噢,”道伍斯說,“我認定,他已經跟那……一起過夜了。”

大家聽後都嘲笑保羅。

“不過,她是誰啊?你認識她嗎?”那個朋友問道。

“我想我是認識的。”道伍斯說。

這句話又引起了大家的鬨堂大笑。

“那就說出來聽聽吧。”

那個朋友說。

道伍斯搖搖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真怪,他自己卻絲毫不露口風,”他說,“等會兒聽他自己吹得了。”

“說吧,保羅。”那個朋友說著,“不說不行,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招供吧。”

“招供什麼?承認我偶然請了個朋友去劇院看戲嗎?”

“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老兄,告訴我們她是誰。”那個朋友說。

“她挺不錯的。”道伍斯說。

保羅被激怒了。道伍斯用手捋著他那金黃色的小鬍子,哼哼地冷笑著。

“真讓我吃驚……真有那麼回事嗎?”那個朋友說,“保羅,我真沒有料到你還有這麼一手。你認識她嗎?巴克斯特?”

“好像有一點兒。”

他對其他的人擠擠眼睛。

“咳,行了,”保羅說,“我要走了!”

那個朋友用手搭在他的肩頭。

“這可不行。”他說,“你甭想這麼容易就走掉,我的朋友。你必須給我們把這事講明白才行。”

“那麼你們還是向道伍斯去打聽吧。”他說。

“你自己做的事嘛,沒必要害怕,朋友。”那個朋友糾纏著。

道伍斯在一旁插了句話,保羅惱羞成怒,把半杯啤酒全潑在他的臉上。

“啊!莫瑞爾先生!”店裡的女招待驚叫著,按鈴叫來了酒店的保安人員。

道伍斯啐了一口唾沫,衝向這個年輕人。此刻,一個卷著袖子,穿著緊身褲子的壯漢挺身而出。

“好啦,好啦!”他說著,用胸膛擋住了道伍斯。

“滾出去!”道伍斯叫道。

保羅面色蒼白的把身子靠在酒櫃的銅圍欄上,瑟瑟發抖。他恨透了道伍斯,他詛咒他當場就該下地獄;可一看到那人前額上溼漉漉的頭髮,不禁又可憐起他來。

他沒有動。

“滾出去,你——”道伍斯說。

“夠了,道伍斯。”酒店的女招待大叫道。

“走吧。”酒巴的保安人員好言相勸著,“你最好還是走吧。”

隨後,他有意貼近道伍斯,正好把道伍斯逼到了門口。

“一切都是那個小混帳挑起來的。”道伍斯略帶膽怯地指著保羅。莫瑞爾大喊。

“哎喲,道伍斯先生,你可真會胡謅。”女招待說,“你要知道一直都是你在搗亂。”

保安人員依舊用胸膛頂著他,強迫他走出去,直到把他逼到大門外的臺階上,此時,道伍斯轉過身來。

“好吧。”他說著,對自己的敵手點了點頭。

保羅不禁對道伍斯生出一種奇怪的憐憫之心,近乎於一種摻雜著強烈的憤恨的憐愛。五顏六色的店門被關上了,酒巴里一片寂靜。

“那人真是自找苦吃!”女招待說。

“但是你眼睛裡要是給人潑了一杯啤酒,總是件很糟的事情。”那個朋友說。

“我告訴你,他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