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日的時候,整個百草院中只有四個人,除了蘇文和蘇雨之外,便是謝漓院士,以及永遠出現在藥圃之間的河圖師兄。

如今河圖命喪徐煥之之手,謝漓院士還在迷失沼澤中救尋其他學生,所以整個百草院便只剩下了蘇文和蘇雨兩個人。

當然。蘇文曾聽謝院士說過,除了河圖之外,他其實還有一位師兄。只是入得書院數月以來,蘇文卻從未見過那所謂師兄的真面目,時間長了,他都快要忘了百草院中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此時蘇文推開煉藥房的木門,看到了那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年輕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對於對方的出現有些意外。

蘇文率先回過神來。然後友好地伸出了手,開口道:“我是今年百草院的新生,蘇文。不知道師兄怎麼稱呼?”

那人的臉上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因為剛才配藥失敗導致發生了些意外,見得蘇文表露的善意,這位神秘師兄卻仍有一副眼神發愣的樣子。半晌沒有說話。

這頓時使得蘇文那伸在半空中的手掌有些尷尬了起來。於是蘇文乾脆收回了手,笑著道:“看樣子,師兄是準備煉製凝神丹?”

年輕人終於開了口,卻只是簡單地哼了一個字。

“嗯。”

氣氛隨即越發微妙了起來,蘇文見狀,心道這師兄恐怕不擅言辭,於是識時務地開口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擾師兄了。”

“嗯。”

蘇文苦笑了一聲。躬身向著對方拱了拱手,這才轉身離開了煉藥房。

誰料。蘇文才剛剛走出沒多遠,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呼喊:“喂!”

蘇文應聲回過頭去,卻見得那不知名的師兄正向著自己招手示意,蘇文見狀,只好莫名其妙地問到:“師兄有何吩咐?”

“你!”

“哈?”蘇文臉上寫滿了問號,無奈又重新走了回去,剛來到對方身前,卻聽得師兄再到:“用!”

蘇文快要崩潰了,他總算是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似乎是讓他使用煉藥房。可是,這師兄怎麼說話老是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往外蹦啊!

但即便如此,蘇文的臉上還是保持了禮節性的微笑,問道:“師兄不用了嗎?”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不!”

蘇文徹底被打敗了,只好拱了拱手道:“那便謝謝師兄了。”

“嗯。”

說完這最後一個字,年輕人衣袂輕擺,腳下盪開一層淡淡的水暈,眨眼之間便行至十丈之外,於片刻後便徹底消失在了蘇文的視野當中。

蘇文張大了嘴巴,喃喃嘆道:“人是古怪了些,不過似乎很強啊!”

便在此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卻突然不合時宜地自蘇文懷中響起:“他是因為有口疾,所以才會那麼說話,人類就是奇怪,這等小事有什麼可值得自卑的?”

蘇文身子一震,隨即忙不迭地跑回到煉藥房中,然後從懷中掏出了那泛著銀光的珠子,將其扔進了一個藥罐當中。

“喂!小子!你這是幹什麼!”

對於龍珠那外厲內荏的怒吼,蘇文絲毫不為所動,他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想來左右不過是一條已經身死道消的龍獸罷了,所以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聽得蘇文的這番威脅,那聲音頓時充滿了嘲弄之意:“心狠手辣?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弱小的人類能對我怎麼樣?”

巨龍的確有資格蔑視蘇文,因為當年就算是徐煥之也未能讓其屈服,又何況是蘇文這個小小侍讀?

蘇文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很簡單,我會把你關在這個藥罐裡面,然後挖一個數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