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擺擺手,打斷了獵鷹的聲音,笑著反問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獵鷹一愣,隨即又道:“好吧,就算你不在乎權勢或者地位,可我聽說。那唐婉兒可是長得美若天仙,出塵動人,比柳施施還要漂亮千百倍,娶這麼一個女人過門。怎麼也不虧吧!”

蘇文笑著道:“她長得再怎麼漂亮,對我而言,終究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對我來說,現在更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

聽到這句話,小丫頭頓時羞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刨弄著碗裡面的鴿子肉,倒是沐夕理直氣壯地看著蘇文的眼睛,雖然一個字沒有說,但目光中的坦然,卻令所有人為之驚訝。

也不知道在蘇文昏睡的這三天時間裡面,沐夕與蘇雨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兩人又分別做出了什麼樣的讓步,反正至少在這頓飯中間,蘇文並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敵意,或者說醋味,反而在唐婉兒這件事情上,顯得有些同仇敵愾。

對此,蘇文並沒有多問,但他心裡面很清楚,大夥兒今天所做的這一切,包括營造出曾經那輕鬆愉悅的氣氛,都是為了他,都是因為在擔心他。

自天棄山一役之後,蘇文並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便獨自一人回到了林花居,什麼也不管,就這麼倒頭睡了三天三夜,他想要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事情,也不想自己去承擔任何責任,因為他真的太累了。

與滄瀾皇的戰鬥太累了。

與天狼的對抗太累了。

知道那麼多秘密,也太累了。

尤其是那數十萬文人學子期待的目光,足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以為只要自己閉門不出,就可以回到當初那閒適恬靜的生活,就可以每天只用讀讀書、煮煮菜,就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事實上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如今的聖言大陸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聖言大陸了,今日的他也早就不是那個還在為州考,為生計發愁的小小文生了。

就算他一直待在林花居中足不出戶,也不可能安然度日。

比如說菜價每天都在上漲,比如四大樓閉門謝客,再比如徐家被滿門抄斬,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魔軍重臨人間,都是因為如今戰亂將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今日的林花居看似與以前沒什麼兩樣,實際上,已經大不相同。

曾經坐在石榴樹下與唐吉探討《鬼谷子》的寧青冰已經被困在了阿房宮這座無形的監牢中,曾經作為前堂小夥計的皓馬,甚至沒有時間來看蘇文一眼,因為此時的他也正處於兩難的境地當中。

曾經門庭若市的林花居顯得非常冷清,曾經對林花居的胭脂趨之若鶩,為之瘋狂的那些王公貴族的小姐們,現在也不來光顧了,因為大家都逃難去了,曾經掌管整條黃梨街的嚴五爺早就離開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千狼騎,以及一隻體型碩大的鼠妖,嚴禁任何外人進入。

過去,已經回不去了。

這頓晚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關於婚約的事情蘇文也已經做出了決定,但誰也沒想到,就在沐夕和蘇雨兩個人正忙著收拾碗筷的時候,一個陌生的來客,卻意外造訪。

當一位狼騎兵向眾人通報之後,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人的名字。

倒是蘇文對來人的姓氏,留了點心。

包括蘇文在內,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關於那份婚書,並不是只有蘇文一個人反對。

早在蘇文還在聖宮中的時候,茶聖陸羽就非常明確地對濟國方面說了不。

那是因為陸羽是蘇文的老師,是蘇雨的老師,是鴻鳴書院的院長,更是當今衛國唯一的聖階,所以他有這個資格。

但今日來訪林花居的這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