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親切”,完全中和他監學夫子的身份,似乎是監學夫子對士子的一種鼓勵。

可是唐雨卻從他的這一笑之中,看到了那一天兩人一同逃亡的驚險情形,那笑容分明有一種小朋友悄悄幹了壞事後,成功逃過了大人的盤查的一種得意……

“陶夫子……”

陶益慢慢湊到唐雨身邊,道:“先覺,羋師提議讓你和東郭公子手談一局,你無需太緊張……”

唐雨連忙搖頭道:“東郭解元棋道我萬萬不及,我甘拜下風……”

唐雨這話說得十分“誠懇”。卻並不是心中所想,他所想的是儘快和陶益私下見面,心中是掛著那一天地下水道的事情呢!

可是他這話說出口,哪裡能遂他的意?

丁儒湊過來道:“先覺。你太自謙了。現在武陵學界誰不知道在文會之上,你力挫解元,替武陵學界大大的漲了面子?說到才學,你可能不如東郭解元那般全面,可是如果說到棋藝。嘿嘿……”

丁儒冷笑,眼睛看向東郭南,一臉的輕蔑和譏諷。

東郭南深吸一口氣,眼見丁儒這般挑撥,他心中也十分的狐疑。

心想莫非唐先覺真的擅長棋藝?

可是此時,他斷然沒有退縮之理,道:“唐先覺,文會之上,你能盡得羋師的傳承,嘿嘿。就不知道在棋道之上,你又得了羋師幾成?一篇傳承經典,你可以暗中修習,可這棋藝,你也能暗中修習不成?”

東郭南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丁儒臉色一變,道:“東郭南,你說什麼?莫非你要褻瀆羋是的尊嚴?”

東郭南哈哈大笑,道:“羋大學士乃當朝大學士,人人敬仰。我豈敢褻瀆羋師尊嚴。只是唐先覺既然有驚人之棋道,為何今日卻藏頭露尾,不敢和我手談一局?”

東郭南此話挑釁的意味十分濃了,他先是質疑文會之上。唐雨實現便背了那一篇傳承,所謂的比才學是作偽。

接著便質疑唐先覺不敢和他對局,是內心膽怯,怕露了原形。

東郭南此言看似是挑釁唐雨,卻是把武陵學界和羋越師徒全部囊括了進去。

如果今天他在棋道上贏了唐雨,那日文會之比。恐怕就跟值得質疑了。

好個東郭南,乾脆來了一場豪賭,把那日文會之比的失利都賭到今天這一局棋上。不愧是東郭家出來計程車子,東郭家的權謀手段卻是已經登堂入室了……

局面一瞬間變得更加微妙。

無論是武陵學界還是羋越,此時都被東郭南用言語拿住了。

唐雨今天這一局,不比硬是不行……

唐雨皺皺眉頭,對東郭南卻是感到極其的噁心。

本來他就討厭東郭南,心想自己的棋藝來自地球,也是堂堂的業餘三段的水準,難道就一定要輸過你?

當即,他就要開口說話,陶益卻湊過來道:“先覺,你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跟我說無妨……”

唐雨一愣,看向陶益。

陶益含笑的將腦袋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那一冊《學徒百科》你領悟了幾成了?”

唐雨下意識的環顧四周,道:“那……一冊我已經看完了,只是有些疑點……”

“好,好!回頭再說……”

陶益輕輕的拍了拍唐雨的肩膀,大聲一笑。

他規規矩矩的衝著羋越一拜,道:“羋師,先覺這孩子麵皮太薄,偏偏又是膽大妄為。哎……他跟我所說,實在難以……難以……啟齒……”

唐雨“啊……”一聲驚呼,眼睛看向陶益,一顆心“嘭!”“嘭!”的跳。

羋越眉毛一挑,道:“有什麼你但說無妨,我和唐雨小友非師徒名分,而是以友論交,又有什麼不能啟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