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舒了口氣,扭頭對嚴儒生、黃巧巧說:“他應該不是殭屍,他的脈搏在跳動,是活人。”

如果他不是鬼,不是殭屍,而是人,那他又怎麼能悄無聲息殺了鮑雄?如果是他殺的,他用什麼辦法殺死鮑雄?

所有這些,必須要經審訊才能知道,先要把黃丁弄醒過來。可是不管他們如何費勁,黃丁始終呼呼大睡,好像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醒似的。

嚴儒生對馮秋雨說:“你盯著他,我跟楊爵爺進去解剖一下鮑雄的屍體,看看是不是也跟餘鶴飛一樣死的,”

馮秋雨點了點頭,黃巧巧也跟在他身邊,嚴儒生和楊仙茅轉身走進了帳篷,來到鮑雄的屍體身邊。

楊仙茅取出了手術刀,用力將已經僵化的鮑雄胸前的雙手掰開,然後,用手術刀剖開了他的胸腹。一瞧之下,兩人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鮑雄的胸腹部,所有的心肝脾肺腎小腸大腸全部跟餘鶴飛昨天一樣,乾枯萎縮,跟乾屍一般。

楊仙茅碰了碰鮑雄保持著彎曲姿勢的腳踝,搖晃了一下,感覺凍得很結實。說道:“猝死的人,可能因為肌肉痙攣而發生全身突然的僵硬。但是,內臟被抽乾成這個樣子,卻不是猝死會出現的結果。所以他的內臟乾枯萎縮和機體突然出現的痙攣,應該是出於同一個原因。”

嚴儒生聲音有些不自信了,說道:“難道真的是鬼魂作怪?是鬼吸乾了他的陽氣嗎?”

楊仙茅沉聲說道:“黃丁現在嫌疑最大,先把他捆起來,等他甦醒之後再詢問。”

嚴儒生點點頭,取出一根牛筋繩將黃丁的手腳都牢牢的綁在一起,然後把鋪蓋蓋到他身上,任由他在雪橇犬中繼續呼呼大睡。

馮秋雨對楊仙茅說:“接下來怎麼辦?”

楊仙茅說:“睡覺,只有養足精神,才能對付未來發生的事情。”

“要是鬼再來殺其他人呢?”

楊仙茅苦笑說:“你們誰會抓鬼?”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面面相覷。

是呀,如果不會抓鬼,那怎麼對付鬼?既然對付不了鬼,那還不如安安心心的睡覺,養足精神。假如他們要對付的不是鬼魂呢,沒有精神和體力,要對付其他的怪物那可就危險了。

於是幾個人默默地往大帳篷走。

黃巧巧扯了扯楊仙茅的衣袖,示意他走慢一點,自己有話要說,於是等嚴武生和馮秋雨都進了帳篷之後,黃巧巧低聲說道:“你不覺得這嚴儒生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鮑雄身邊一個睡的是黃丁,另一個是嚴儒生,如果不是鬼,而是人殺了他,那他們兩個是最有嫌疑的,你怎麼只懷疑黃丁而不懷疑嚴儒生?”

楊仙茅說道:“昨天,餘鶴飛身邊睡的分別是黃丁和鮑雄,今天鮑雄的另一側也是黃丁,殺餘鶴飛的不大可能是嚴儒生。總結昨天和今天他們睡的位置,只有黃丁兩個晚上都睡在兩個死者的身邊。而且他行為太古怪,吃生肉,還跑到冰天雪地裡跟狗一起睡覺,睡著之後怎麼都弄不醒。”

說到這,楊仙茅頓了頓,語氣更凝重:“最關鍵的是,我親眼看到他死去的,而且我檢查過,但是他卻活過來了。他脖子上的傷口那麼深,沒用他所說的什麼道長給他縫合的痕跡,傷口依舊敞開著的,這些詭異的事證明他是嫌疑最大的。”

黃巧巧點了點頭,說:“這件事太詭異了,要不,我們還是跟他們分開吧,我覺得,這些所有的詭異的事都是他們帶來的。”

楊仙茅扭頭瞧了他一眼,苦笑:“我們倆遇到的事還不夠詭異嗎?那個神秘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吃掉了我們四十頭雪橇犬,就在我們帳篷外面,你能想象得到這世界上有什麼動物能做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