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船工一聽,全都鑽入水中到水底尋找。江水很清,現在又是大白天,這些船工水性都很好,能在水底抓魚蝦,可是他們在水底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一錢褡子的銀錢。這渡河的江面江水並不湍急,水也不太深,那六十兩銀子很重,肯定會沉入江底,可這麼多船工在下面四處尋找,即便是繡花針只怕都找上來了,偏偏就找不到那些銀子,好象憑空消失了一般。

眼看船工忙著打撈,無人撐船,渡船開始往下游漂,楊仙茅道:“你們慢慢打撈,誰撈到了錢就歸誰!我不要了,送我過河就行。”

一聽這話,那些船工頓時歡呼雀躍,卻沒人上來撐船,都鑽進河裡找銀子去了。連渡船上渡河的人中水性好的也都脫了衣服跳入河中尋找。

鐵橋張緊張地問楊仙茅:“六十兩銀子呢,你當真不要了?我幫你找,找到了我分一半!”

“誰找到歸誰。我不要了。”楊仙茅淡淡道。將木箱背在背上,將渡船上一個專門用來救人的大木塊扔入江中,拿了一根竹篙,躍身而上,落在大木塊上,竹篙撐著,往對岸而去。

鐵橋張卻高興起來,站在船邊,指著河面不是上浮下潛的船工高聲道:“這是我朋友的錢,誰撈到了,可以分一半,其餘的給我!我,我要還給朋友的。”他心裡想的當然不是歸還楊仙茅,而是落入自己腰包,三十兩銀子呢,那可不是小數。

聽說這邊有人掉了六十兩銀子在江底,主人說不要了,誰撈到歸誰,很多撐船打漁的,包括碼頭苦力,但凡有些水性的都來打撈,整個江面到處都是人。

只可惜,打撈了整整一天,到了天黑,那麼多人,卻始終沒有找到那一錢褡子的銀子。

楊仙茅撐木塊渡江,到了岸邊,上岸之後,徑直回到了茶肆。

茶肆裡,夏銀花見到他之後,喜出望外,立刻將銅壺往桌上一放,一陣風似的飛了出來,仰著興奮的臉望著他:“你回來了?——哎呀,你怎麼全身溼漉漉的?掉江裡了?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楊仙茅見茶肆很多人都在看自己,便說道,“借你廚房用一下,我換一身衣服。”

“行啊,你去吧,我去給你拿乾衣服。”

“不用,我箱子裡有。”

楊仙茅徑直走進了後面的廚房,脫下溼衣服,從大木箱裡取出一身衣袍換了,這才走了出來。

夏銀花忙問看病的事情怎樣了。

楊仙茅道:“徐老員外的女兒的病有些麻煩,所以花了些時間。”

夏銀花卻喜滋滋道:“晚上我請你喝酒!你幫我看了風水,這幾天我的生意一下好了很多哦,來的都是喝好茶的有錢人,還點好菜,賺的錢也就多了。”

一文錢一碗的大碗茶和一文錢兩個炊餅的生意是賺不到什麼錢的,不過喝得起高檔茶和點酒菜的客人多了的話,那自然盈利就大得多,難怪夏銀花如此眉開眼笑的。

楊仙茅掃了一眼茶肆,果然多了不少身穿錦袍的茶客,見到楊仙茅,都陪著笑點頭示意,楊仙茅卻不認識。不過他下意識感覺應該是劉五爺的人。或許劉五爺知道了夏銀花跟自己的關係,所以讓這些人來捧場,夏銀花的生意當然就好起來了。

這能算是自己風水的功勞嗎?楊仙茅不得而知,也懶得去想,他對夏銀花道:“恭喜,我接著擺攤。”

六十兩銀子打了水漂,不擺攤哪來的錢吃飯住店,楊仙茅拿著自己的藥箱來到茶肆外面青石板處,鋪上白布,擺了幾味藥,坐在青石板上繼續擺著地攤。

他剛開始擺攤,很快便顧客盈門,大都是劉五爺手下的那些苦力和船工夥計,他們已經知道楊仙茅回來了,於是有病的便扶著家人或者自己來看病,沒有病的也想過來瞧個熱鬧,因為這位小郎中的醫術,據說很是高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