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把她抱入閨房,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捧著她滾燙的臉,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說道:“乖乖的睡覺,我把門反鎖,明天早上我早點來開門。你什麼都不用管。”

夏銀花嬌柔地嗯了一聲,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的手,卻不肯放開,嬌喘著說:“再親親我……”

楊仙茅義無反顧地吻住了她的紅唇,直到夏銀花幾乎不能自持,楊仙茅這才毅然放開了她,拍了拍她滾燙的臉頰,轉身走出了閨房,把門拉上,背上木箱,吹滅了外面的油燈,出了茶肆的門,把門拉上,用銅鎖鎖了,鑰匙揣在懷中,接著熏熏的醉意,步履有些蹣跚地朝著清風觀走去。

他口袋裡的錢不多,所以只要不是特別著急的事情,他是不會駕馬車或者坐滑竿的,寧可自己步行前往,反正這裡離清風觀並不算太遠,喝了酒之後迎著夜風,走一走也是挺好的。

一路沿著青石板街道往前走,夜很靜,街上幾乎沒有行人,清冷月光照在同樣清冷的街道上,只有他啪啪地踩著青石板的路走在這靜靜的夜裡。

他心中一直在想著剛才的事情,他剋制住了,因為他現在已得到鬼谷子《陰陽術數》真傳,知道自己命犯五弊三缺,如果他違命真的要了夏銀花身子的話,他一定會徹底失去她的。所以他為自己的理智感到慶幸。

他抬頭看了看月亮,很清亮,明亮的月宮中,淡淡斑駁的陰影,傳說那是桂花樹和吳剛,還有嫦娥和玉兔,但是它分辨不清楚誰是誰,只有朦朦朧朧的斑駁陰影,真希望身插雙翼,飛到月宮中看一看吳剛一天到晚砍的桂花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看看那漂亮的傾國傾城的嫦娥仙女,是不是真有那麼讓人心馳神往。

他就這麼想著,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江邊清風觀。

到了清風觀的門口,他站住了,清冷的月光照著同樣清冷的道觀,有一種禪意,讓他感覺到了心情的寧靜。

他舒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收攏自己的思緒,邁步走上石階,想去拍門。便在這時,突然道觀大門旁邊陰影中站起一個人,把他嚇了一跳。

“是誰?”楊仙茅後撤了一步,凝神望去,如果這人是馬掌櫃派來的殺手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吃虧了?這人居然能悄無聲息地藏身在道觀圍牆陰影之中,貼近身邊竟然不覺,可見功力不可小覷。

“少爺,是我,劉冬雁,你的奴婢。”

那黑影發出了怯怯的孱弱的聲音,是個女子,聲音嬌弱。她隱身在黑暗之中,楊仙茅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他的面貌,畢竟酒喝了不少,但是聽著聲音倒有幾分耳熟,仔細一看,還真的就是白日裡自己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下的那個御醫劉育的女兒劉冬雁。

楊仙茅上前兩步,定睛一瞧,終於看清楚了劉冬雁站在牆下黑暗之中,神情顯得很孤單,單薄的衣裙讓她在寒冷刺骨的初春夜裡凍得微微有些發顫。怯怯的目光讓楊仙茅硬不下心腸來將他攆走。

楊仙茅嘆了口氣,說道:“你怎麼跟到這裡來了?我不是說了,你不要跟著我嗎?”

“奴婢,奴婢是少爺花重金買下的,奴婢要一生一世跟著少爺,否則,奴婢無處可去了。”

楊仙茅沒好氣的說道:“你無處可去總不能就賴著我吧?我又沒欠你的。”

說罷,楊仙茅扭頭上前啪啪敲響了道觀的銅環。

片刻,一個小道士揉著眼睛拉開了道觀門,瞧見是他,趕緊稽首說道:“師叔回來啦。快請進!對了,門外有個姑娘一直在等師叔。”

楊仙茅嗯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他原本想徑直回屋子,可是走了兩步,他又站住了,回頭過來,看見可憐巴巴只單影孤地站在外面臺階上的劉冬雁,到底心一軟,把一個小姑娘關在門外,這深更半夜的是有些過分。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