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想。

司馬灰本來對宋地球讓勝香鄰加入探險隊頗有微詞,常言道是:“伍中有婦人,軍威恐不揚。”這雖是舊話,可司馬灰總覺得勝香鄰不過就是個測繪員。又沒阿脆的醫術,也不是玉飛燕那路盜墓賊,跟在身邊就是添個累贅,但這次絕境逢生,才感覺到自己的見識也未必能比人家多到哪去,甚至還大有不及之處,於是說:“我回去一定得號召羅大舌頭他們積極向你學習,爭取揭起新一輪‘學、比、趕、幫、超’的熱潮。”

勝香鄰卻認為司馬灰這種人,雖然身手膽識俱是不凡。但思想品質大有問題,經常透過耍嘴皮子來歪曲事實,誰知道此時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所以也不拿他的話當真。

二人擔心羅大舌頭和通訊班長劉江河也遇到了危險,稍作喘息,就找到一處水泥箱梁的裂縫爬出倉庫,等返回到上層供電機附近。發現那二人根本沒發覺下邊出了什麼事,仍在跟那部蘇聯製造的功勳型發電機較勁。羅大舌頭自稱手藝嫻熟,卻沒想到越修故障越大,他看司馬灰回來,就推說先前估計不足,現在看來至少再需要五個小時,才能恢復地下供電。他趁司馬灰去察看地下供電機,又問勝香鄰:“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司馬灰那小子沒幹什麼壞事吧?你要是受了欺負儘管跟我羅大舌頭說,我這當哥的必須給你做主。”

勝香鄰道:“非常感謝你的提醒,但我們廣大群眾早就看穿司馬灰邪惡的反動嘴臉了。”隨後她將在下層遇到的情況,撿緊要之處對其餘二人說了一遍,並把燒燬了一半的密電記錄本交給劉江河道:“司馬灰說你可能懂得五十年代的蘇聯武裝力量通訊密語,你看看這些記錄還能解讀嗎?”通訊班長劉江河以前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的內容,但在前來執行“羅布泊望遠鏡”探測任務之前。曾特別受過為期兩個月的強化訓練。雖屬臨陣磨槍,可也算是有備而來。他當即從身邊拿出一個譯文字子和鉛筆,在電石燈下逐字逐行去辨讀殘缺不全的密電記錄。

羅大舌頭聽說地下線纜已被“空洞”破壞,即使將“功勳型發電機”修復了也沒什麼用,索性停工不幹,同司馬灰和勝香鄰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司馬灰說“86號房間”現在已經屍骨無存,咱們總算解決掉了一個最大的隱患,但“綠色墳墓”派遣的人員是否只有田克強一個,也根本無從判斷,說不定下一個敵人隨時都會出現,未知的危險仍是無處不在,這此脫難實屬僥倖,下次可未必還能這麼走運。

羅大舌頭說:“那咱也不用長別人銳氣,滅自己的威風,要我看這田克強也算不得怪異,當年在東北山場子裡,曾有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來做伐木工人,平時跟大夥一起吃飯幹活,下河洗澡,都沒什麼兩樣,唯獨晚上說夢話。木營子裡都是七八個人睡一條通鋪,半夜裡黑燈瞎火,就聽他一個人口中唸唸有詞,誰也聽不明白說些什麼,就跟鬼上身似的十分嚇人,即使堵上嘴還是有聲音傳出,後來大夥才知道,這漢子後腦勺還有一個小頭,就躲在頭髮裡,發青眉秀,長得模樣還不錯,而且眼中有珠口中有舌,白天大腦袋醒著小腦袋睡覺,夜裡這小頭就睜開眼口裡嘟嘟囔囔地說話,這漢子卻對此茫然不知,最後找個土郎中拿燒紅的烙鐵給它燙死了,自此再沒變怪發生。這漢子可不比區區田克強邪乎多了嗎?”

司馬灰說什麼區區,還他媽蟈蟈呢,“86號房間”只是地下組織按插在物探分隊的一個特務而已,但咱們都沒能破他的手段,以至吃了大虧,他雖是行事詭秘,終究還是個活人,可“綠色墳墓”的首腦卻如精似怪,跟這“86號房間”截然不同,咱們絕不能憑以前的經驗,來判斷今後可能遭遇的危險。如今既沒能恢復地下供電設施,也不清楚“羅布泊望遠鏡”最深處的詳細情況,只知道極淵是個地幔與地殼之間的洞窟,應該就處在那個什麼……摩霍維奇不連續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