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瀝瀝。

吳家所在的街道上,突兀的多出了十幾個人影。

在十幾個人影后面,一輛馬車,緩緩跟隨。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聲,在安靜的街道上傳出老遠。

而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吳家所在的位置。

剛踏入府門的吳憂眾人停了下來,紛紛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天空陰霾,黑雲壓城,十幾個頭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影緩緩靠近,壓迫感十足。

隨著他們的靠近,吳憂眾人也看的越清楚,為首之人手持長劍,一身紅色長裙,貌似是一名女子。

而在紅衣女子身後,十幾名壯漢皆手持長棍,氣勢洶洶。

吳坎心裡忐忑,語氣顫抖道:“少,少爺,來者不善。”

百事通面容嚴肅,回道:“傻子都看的出來。”

反應過來的吳坎,連忙道:“快,快抄傢伙,準備打架。”

說完,他立刻握緊了扁擔,擋在眾人身前。

啞巴和王文王武兄弟,也不含糊,立刻護在眾人身前。

離吳府大門,十幾步的距離,來人停了下來。

吳憂這才看清楚,為首之人的容顏。

為首之人的確是一名女子,鵝蛋臉,彎月眉,丹鳳眼,朱唇粉面,身姿高挑,很是漂亮,不過身上卻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誰是吳憂?站出來。”紅衣女子淡淡開口說道。

女子聲若黃鸝,很是動聽,但是語氣中卻透露著寒意。

沒等吳憂說話,只見從紅衣女子身後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指著吳坎道:“小姐,就是他,把我們店鋪的布料全搬了去,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見到此人,吳坎得意的笑了,拱手道:“原來是苗家的錢來掌櫃,失敬失敬,不知錢掌櫃帶那麼多人前來,所為何事?”

吳坎把錢來的姓名和身份,一一道出,是在提醒吳憂眾人,來人是苗家的人。

聞言,吳憂疑惑,他和苗胖子交好,苗胖子的為人還算不錯,如果說是他派人打上門兒來,吳憂是絕對不相信的。

哼!

錢來冷哼一聲,怒道:“吳坎,你少裝算,所謂何事?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吳坎假裝思索,片刻後,說道:“莫非你說的是我拿了你家店鋪的幾匹布?這可是你家東家同意的,我取之,有何不可?”

錢來顫抖著手,指著吳坎怒道:“幾匹?那是幾匹嗎?我苗氏布莊名貴的布料差不多被你搬空了,你居然說幾匹,簡直是無恥!”

吳坎捋了捋短鬚,一臉傲然之色道:“那也是你們東家同意的。”

聞言,錢來暴怒道:“我們東家只是客氣,而你卻當真了,國賊之家就是國賊之家,行事竟如此貪得無厭。”

吳坎也怒了,指著錢來道:“你們言而無信。”

“你貪得無厭。”

“你言而無信。”

“你厚顏無恥。”

“你言而無信。”

……………………

此時,原本壓抑肅殺的場面,變成了兩個老頭兒罵街的場景,一時間,兩方人馬都愣住了。

事情的原因已經明瞭,吳坎搬空了別人家的布料,現在別人找上門了。

只是這罵街的場面,讓吳憂很無語,如果擱在前世,早就問候祖上十八代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吳憂來到吳坎身前,給吳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閉嘴。

可吳坎依舊憤憤不平道:“少爺,他們欺人太甚。”

搬空了別人家的布料,還怪別人欺人太甚,吳坎的無恥程度,讓吳憂打心底佩服。

沒有理會吳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