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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雁淡淡笑笑:“當初這禮物送出之時,驥遠和克善都有份是沒錯,可禮物屬於了新月,新月既然送出,就表示不再在意這送禮人的情意。何況,送出的禮物,便沒有收回的道理,所以驥遠也從未向新月討回過這份禮物。而如今,新月既然將禮物送給了塞雅,如何處置,當歸塞雅決定,你也斷然沒有要回的道理。你認為,我說的可對?”
努達海被凌雁說得無言以對,深感尷尬,頓時只想趕緊離去,只得點點頭道:“既是雁姬如此說,那就隨他們處置好了。我的禮物已經送出,也無其它事情,便先告辭了。”
驥遠這時則冷笑看著努達海道:“不送。”
努達海尷尬的甩袖離開,在他快跨出門去之時,碩塞卻突然以閒適的語氣開口:“與其憤怒兒女為何不解苦心,不若想想送禮之人的居心。”
碩塞的話說得雲淡風輕,聽到努達海的心裡,卻是陡然一驚。
送禮人的居心,送禮人的居心。這項鍊原本是驥遠所送,新月知道的是最為清楚,難道她再送還塞雅,當真是有什麼居心不成?
想到此,努達海的心裡頓時亂得如同一團亂麻,幾乎腳步踉蹌的離開了驥遠府。
第八章 心隨雁飛滅(一)
一路惆悵滿腹的回了府,老夫人卻忙於家事不在府中,努達海便徑直去了望月小築。
這一路上,他心思輾轉難定,一時覺得新月那樣單純,定然不會有什麼居心,一時又覺得她明知驥遠曾喜歡她才送她新月項鍊,現在她把項鍊轉送塞雅,無論怎樣也解釋不通。他這樣在心裡思來想去,兩種判斷此消彼長,及至到了望月小築,也無法從那種思慮裡抽身。
而此時心焦等在望月小築的新月看到努達海回來,便立刻開心的迎了上去。
新月一張笑臉相迎,端的是柔情似水,努達海卻仍舊板著一張臉,甚至帶著一絲疑惑的觀察著新月,令新月的一腔熱情也驟然冷了下來。
新月頓時猜到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一邊扶著努達海進房,一邊小心翼翼問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嗎,你臉色怎麼這般不好?是不是驥遠和珞琳他們還是不肯原諒你,又給你臉色看了嗎?還是因為雁姬……”
新月揣度著努達海的臉色,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努達海一條條聽著,也在暗自分析著、觀察著新月的神色。新月只是這樣一看他的臉色,便善解人意的猜測到了他所遇到的一切不快的事情,當真只是她“善解人意”嗎?
努達海越發的迷惑了,見新月說到雁姬,說了一半卻不說了,他便稍稍緩解了下神色,輕聲問道:“因為雁姬什麼?”
新月微微側頭看了眼努達海,見他仍舊有些陰翳,便垂下頭有些傷懷道:“我知道,我從雁姬的手裡把你搶來,她一定很難過很傷心,也一定不可能輕易的原諒我。現在,我也不能把你還給雁姬了,驥遠和珞琳他們站在雁姬那邊,恨死了我,我都能想得到,我也毫無怨言。可是,他們不應該這樣恨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們不該這麼對你……”
新月的一番自責,若在平時,必然已經惹起努達海的陣陣心痛與憐惜,可是今日,他存了別的心思,卻怎樣都覺得新月的話裡似乎藏著玄機。照新月這麼說,是想讓他認為,驥遠和珞琳不原諒他,是因為雁姬的挑撥不成?還要讓他認為,驥遠和珞琳不原諒他,是他們的錯,讓他繼續仇恨這兄妹倆,然後和他們的關係越鬧越僵,她便會滿意了?
努達海這般想著,便沒有回應新月的話語,只是沉默的進了房,坐了下來。
新月說了這許多自責的話語,卻沒見努達海接話,心底更是驚懼不已。見努達海只沉默的進房坐下,她已顧不得自傷自憐,手忙腳亂的幫他倒了茶水,然後便楚楚可憐的站在一旁,直直得看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