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動彈了一下,怯怯地聲音從被褥裡傳出來,輕微得像是貓叫一般。

“不……”她緊蹙著眉,蜷縮在被子裡,像是在低聲抵抗,“別叫他。”

那倔強的神情分明將慌亂刻在臉上。

無言的指控,句句泣血,

那就是……

那個碧妖瞳,

向來就沒安過好心。

行之天一愣,細細的看她一眼,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不一會兒俊臉緩色,徒然失笑。

她一縮,委屈的瞥他一眼。

行之天斂神,嘴角微翹,像是舒了心,神色溫柔,輕拍她一下,“還給我裝,起來,今天答應好要送你去上學了。”

那原本鑽在被褥裡的人,身子一僵,將耳朵豎起來。

上學?!

她眼睛眯眯的,這模樣哪兒像剛才恐懼萬分的被嚇壞了的人。

“快些洗臉漱口。”

他起身將乾淨的衣服疊好,放在床邊,

行之天站起身,手抵在門上背對著她,在合上門的那一剎那,他沒有回頭,卻輕輕地添一句,“我以為你真的又病了,以後……別再嚇我了。”

衛生間裡

一支沾好牙膏的粉色牙刷擺放在漱口杯上。

洗臉的熱水也放好了。

“謝謝哥。”

行之天頷首,算是搭理她了。

行之若有些訕訕的,似乎是早晨的玩笑兒開大了,不過那個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身子止不住地抖……如此強烈的恐懼,就像是切身體驗一般。現在想起來還有一些心有餘悸,可能……這就是他們口中說的“病”吧。

行之若摸摸鼻子,齜牙咧嘴刷著牙,泡沫塗抹了一嘴。

另一端,行之天垂眼忙活著,他做事情總是這般慢條斯理,不急不躁,就連卷袖子,洗漱的動作都能這般的優雅。

她斜乜一眼,

真是……

人比人氣死了。

“哥,為啥現在想通了,讓我去學校?”呸……嗆了一嘴的泡沫。

“原本早就答應你的,只是你身子弱,又病了一場把事情都忘了,所以就納下了這麼久。”行之天笑得有些無語,捧著她的臉,用指擦拭著她嘴角的牙膏泡沫,“快些讓僕人給你打點一下,第一天上學可得漂亮一些。”

“嗯!”

穿得漂亮,那是當然的。

只是別讓他們拿豪華車隊護送就行了,這麼多人……鬧得慌。

還有……

她皺臉,半晌才擠出幾個字“哥……那陳嬸做的東西甜得慌,特別是甜甜圈。”

行之天揚眉,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不是小時候很喜歡吃的麼。不過她做得確實不地道,那時候啞伯……”

他把剩下的話嚥進了喉,眸子若有似無的瞥她一眼,神情有些複雜,“那時候,他是我們這兒的管家,你……記得麼?”

啞伯……

似乎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笑著拿毛巾擦著她的臉,“那是許久的事了,當時你很喜歡吃他弄的東西,可惜辭職得早。”

他拍拍她的背,目光寵溺極了,“司機就在下面候著,讓僕人給你收拾了這一身,吃了早餐,我們便去學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

我和你……

一個學校?

行之若的神情這叫一個詭異。

那不是……

皇家學院?!

可這……我們的年齡差太多了啊,一定跟不上課的……不行不行。

她手揮得這個氣勢,像是要把手揮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