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霽退後一步,似笑非笑地道:“我喜歡你的坦白,可有時候太坦白了,讓我無所適從。也罷,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樓翩翩微微頷首,看著月霽消失在自己的眼簾。

她眸色漸漸變冷,再次掀起小德子的衣襟,仔細瞧究竟。

不可能有錯,這就是月無塵的身體。

他們曾經那麼親密無間,對彼此的身體很瞭解。只是月無塵的身子傷痕累累,再加上面目全非,她更加想不到強勢如月無塵會淪落成一個服侍她的小太監。

毫無疑問,定是月霽設計陷害了月無塵,否則以月無塵的狡詐,不可能鬥不過月霽。而能令月無塵失策的原因,無非就是她……

月霽,好狠!

她手指微顫,撫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種傷痕。難以想象在此前,月無塵遭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而且,她還甩了他一掌,這恐怕更傷他心吧?蟲

樓翩翩強忍著眼眸的刺痛乾澀,別開視線,不忍再看。

自從死而復生,她告訴過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事流淚。

哭不能解決問題,一定要想辦法將月無塵救出皇宮,他不能再留在這裡。

最起碼,要離開被侍衛重重包圍的鳳儀宮,她才有帶月無塵逃離的希望。

月無塵傷勢嚴重。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次日才醒。

樓翩翩守他一整夜,見他清醒,命人準備好藥膳,再來喂他用膳。

月無塵卻背對著她,不願喝藥。

“娘娘,不如由奴婢來喂小德子,娘娘照顧小德子一宿,不眠不休,定是累了,不如去歇一會兒。”雯兒自動請纓,想要幫忙。

樓翩翩搖頭,“本宮很好,這裡有本宮照看就好了。”說著她輕拍小德子的背部,以命令的語氣道:“小德子,本宮命令你喝藥!”

小德子一動不動,他這是在跟她嘔氣,是氣她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他,還甩了他一個耳刮子是吧?

雯兒不死心地又道:“娘娘,還是奴婢來吧,若是被皇上知道娘娘沒有休息好--”

樓翩翩回頭狠狠將藥碗甩在地上,厲聲喝道:“別再跟本宮提你們的那個主子!滾,通通給本宮滾得遠遠的。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們再在這裡監視本宮的一舉一動,本宮要你們身首異處!!”

樂兒和雯兒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稱是。

此次她們不敢怠慢,退出了寢殿,更不敢靠近寢殿半步,只怕激怒樓翩翩,樓翩翩真對她們動殺機。

樓翩翩走至隱蔽的角落,冷笑看著離寢殿遠遠的眾宮女。

這出戏,按照她預想的在走。

她知道這些人一直在監視她的舉動,今天也不可能例外。唯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楔機,才能讓月霽養的這些狗有所收斂。

她的目的,不過是想與月無塵單獨相處。

怕周遭還有武功高手竊聽,她在宣紙上落筆。下筆的瞬間,竟不知要跟他說些什麼才好。

最後她決定問些實際性的問題:“你是怎麼被他抓獲,囚禁在此?鍾南和關宇在哪裡?”

她將宣紙遞到月無塵跟前,月無塵看了卻無半點反應,仍然揹著對她,一動不動。

猶豫片刻,她又寫道:“我知道你是月無塵,現在不是鬧彆扭和氣餒的時候,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她再遞到月無塵跟前,希望他能有所反應,可惜,他仍然一動不動。

如此這般試了約半個時辰,月無塵從未給她半點回應,始終背對著她。

她最後爬上榻,到了月無塵跟前,只見他雙眼緊閉,也許不曾看她寫的東西。

看著這張不屬於月無塵的臉,她想,或許他是戴了人皮面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