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一個細節。你提起她的時候,是喚她的小名漓兒。雖然你不記得與她發生的一切,可當日在皇宮你與她相處的細節我看眼裡。你和她相處,是很自然地親暱,這一點,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可惜的是,月漓走了,這將成為一個永遠不能化解開的謎底。”樓翩翩卻緊咬著這個話題不放。

“我說了,別再說她,她從來不是你我之間的問題。”月無塵別開視線,眉峰緊蹙。

時至今日,再說這些沒有用。

他記不起當日那些事,就是事實。

他也寧願自己永遠記不起往日的那些回憶。這樣他可以把當初對月漓的狠心絕情,認為是理所當然。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發現,最後你是愛她的,卻又令她如此痛苦……”

“樓翩翩,我只知道現在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其他任何女人。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朕將你的嘴封了!”月無塵利眼掃向樓翩翩,狠聲道。

“是啊,你好能耐啊!”樓翩翩冷笑,徑自轉身離去。

月無塵看著樓翩翩冷漠的背影越走越遠,怔在原地。

好半晌他才省起應該追上她,卻加緊腳步,衝到她身後。

結果才碰到她的香肩,她便彈跳了老遠。

樓翩翩激烈的反應,令月無塵很受傷。

“母后……”

他才開口,樓翩翩便加緊腳步走向馬車,很快便進入了馬車。

月無塵下意識地想跟上,才想進入馬車,裡面的女人卻隔著車簾開口:“不准你上來!”

“我不上來,難不成要我走路回去?!”月無塵隔著車簾瞪向裡面的女人。

她敢說是,他掐死她!

“你幫我出了個好主意。月無塵,你走路回去吧。”樓翩翩冷聲道。

“樓翩翩,你信不信我掐——”月無塵怒不可抑,他倏地撈起車簾,朝端坐在馬車裡的女人吼。

結果才碰到她譏誚的眸光,他便徹底熄火。

退開一步,他深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擺皇帝架子。他好不容易才跟這個女人好了一點,怎麼能因為一個已死之人破壞他們才建立起來的溫情?

“母后說的話,兒臣不敢不從。好,兒臣走路,走回去。”月無塵作勢捶了捶自己的傷腿,特意讓樓翩翩看得清楚,這才瘸著雙腿退開,放下車簾。

他這是提醒這個女人,他現在還是半個殘廢。拖著傷腿走回山莊,腿疾復發,有可能這輩子都成瘸子。不一會兒,馬車啟動,樓翩翩掀起車簾的一角看向走在路上的男人。

只見他一瘸一拐,走得辛苦的模樣。可方才也不見他這麼誇張,一看便知是在裝可憐。她若是心軟,豈非上他當?

她思量的這功夫,馬車迅速走遠,將月無塵遠遠拋在身後。

駕車的鐘南頻頻回首,忍不住開口道:“娘娘,皇上腿傷頗重,若是行路回山莊,起碼得一個時辰,只恐會加重腿傷。”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最好一輩子殘廢得了。”樓翩翩如此回答,卻忍不住掀簾回頭看。

馬車走得太快,月無塵走得太慢,眨眼便不見了月無塵的蹤影。

“娘娘,這不妥當。宮外不比皇宮,處處有殺機,卑職不能拋下皇上。”鍾南說著索性停下馬車,往回路衝去,根本沒給樓翩翩反駁的機會。

樓翩翩頗感鬱悶。

說起來這本不是她的馬車,她霸著人家的馬車做什麼?要是那個皇帝小子有個三長兩短,她豈不是成了天下人得而誅之的罪魁禍首?

思及此,她下了馬車,打算自己走路回去。

月無塵趕到時,就見樓翩翩一個人行路,他狠狠瞪向鍾南:“鍾南,誰要你回來接朕的?!”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