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抽回手,睜開眼來。

再次的眼神,再次的相言。

他道:“姐,你頭髮很亂,我幫你盤好。”

她笑道:“不,不盤了,我已經不是他的……妻子。我是個遲來的閨子。你將這一小束穗子,當簪子一樣插好。”

他卻不知該如何弄了。不將頭髮盤一下,如何插啊?

她笑起來:“我自己來吧。”

他卻將穗子握在手中,不給。

她見道:“連兒,你要你來,那我有個……條件,就是不能……用我身上的東西去插好穗子。”

他沉默會兒,就將自己頭上繞著的紅巾扯了下來。

認認真真地繫好在絲絲柔亮上,將金穗斜插著。

而此時的她,儼然一位新娘。

走到水邊的她,看了看,然後轉身道:“連兒,你過來。”

他慢慢走了過去。

她又道:“轉過去,蹲下來。”

他雖依言卻不解:“做什麼?”

只見她將身間那餘金色綢帶緩緩解下後,就把頭上的白色頭巾束在腰間。

他而此時問道:“可以起來了嗎?”

她邊拿起他髮絲邊道:“再過會兒。”

他只得蹲望那些堆在一起的金橘。看著看著,就不覺想起了她在水中的模樣。

就像靜靜灑落葉兒的梧桐

伴著輕輕秋風

路邊的人便為你深深凝視

濃濃的眼神藏著醉

是因為你美麗臉上的那一片甜甜笑容

給這個世界藍藍色彩

願為白雲淡淡,小鳥飛飛

想念著你給我的默默思念

溫柔曾經你我心中的朦朦傷痕

只在漫漫人生裡一起春生秋落

只在你的懷中酣酣入睡

夢著脈脈時的你的樣子,永遠,永遠。

——《你的樣子》

已弄好。

她輕輕道:“站起來吧。”

他站起轉身,摸了摸頭。

她笑道:“不舒服嗎?”

一臉燦爛的他走至水邊,映了映。

她也走過去,道:“連兒,你衣裳還沒幹,脫下來烘乾吧。”

他轉過身來道:“姐,你怎麼發現那株稻穗的啊?”

她道:“本來我是想……抓些魚上來的,所以……才不想弄溼衣服。沒想……”

他道:“哦,姐,我去生火,你先吃些金橘填飽肚。”

她笑了起來。

在他去拾乾柴時,她拿出了磁笛。

甜美的曲聲開始迴盪在水浪上。那些魚兒竟相歡躍。而她在瞬間,踏飛去,將一條金色鯉魚(一斤半)提了起來!

當裊裊炊煙飄拂在水面時,他的外衣已經烘乾。

她烤著魚,道:“快去把身上的這就件換下來吧。”

他道:“不用了,我用真氣散幹。”

她道:“連兒,不許這樣。”

他不解,呆愣了。

她道:“連兒,你在我心中是……可愛又平凡。我不想你捲入江湖紛爭。我……希望你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所以,在可以讓生活平凡的時候,就真實而為,好……嗎?”

他微笑著轉過了身,向叢中走去。……

魚已經燒好。衣服也都烘乾。她撕開魚,遞給他,道:“看來今天是趕不回山莊了。”

天漸漸昏暗。

他卻回道:“好香!”

她笑了笑,看著火光,道:“是因為火光很美。”

他聽道:“姐,你去過……祁連山嗎?”

她側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