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微微鞠躬還禮:“多謝小姐教訓。但,士為知己者死。刑天大哥他們若有吩咐,篪虎暴龍無所不依。”

刑天大風三兄弟滿臉笑容,刑天華鎣則是一撇嘴,不屑哼道:“這話有趣,士為知己者死。不過,蠻子就是蠻子,大哥他們算你什麼知己呢?你今天才到我刑天家,卻又哪裡來這麼一副忠心的肝膽?”再狠狠的瞪了夏侯半天,華鎣皺眉道:“蠻子就是蠻子,十六歲?怎麼長得比府裡的那頭大熊還要笨重?”

彷佛有一層霧氣從華鎣身邊冒了出來,華鎣微微的舉了舉袖子,身形已經不見。

刑天鞶抓起刑天鰲龍的大袖,狠狠的擦了擦額頭,突然仰天慘叫起來:“大哥,你再不管管小妹,這日子可沒辦法過啦。我們是她哥哥,怎麼每次都是我們受教訓?”

刑天大風怪眼一翻,沒好氣的喝道:“有能耐你打趴下她?華鎣不是說了,我們這些做哥哥的,誰能勝了她,她就聽誰的?”

刑天鞶立刻閉上了嘴巴,過了半天這才嘀咕道:“一鼎上品的巫武和二鼎上品的巫士,根本沒辦法打。她只要巫力外放,就可以把我從安邑丟到東山里去,怎麼打?誒,幾個爺爺偏心啊。”

刑天鰲龍也嘆息了一聲,搖搖頭,不說話。刑天大風搖搖頭,看著夏侯苦笑道:“小妹有點不通人情,篪虎兄弟可不要見怪。不過幸好這次她居然變了性子,不和我們去西坊,省了我們多少麻煩?祖宗保佑,這次可真是運氣極佳的事情。”

西坊?為什麼女子不能去?莫非就是色情場所不成?看刑天三兄弟的那副狼狽模樣,很有可能啊。夏侯不由得苦笑,前世裡自己不說守身如玉,可是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卻是從來不去的,但是這次看來卻是要開葷了。尤其聽那華鎣所說的話,自己這友客,還是專職兼任做打手的,那等奢華糜爛的場所,可想有多少麻煩事情在等著自己。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當看一場好戲算了。”夏侯心裡很輕鬆,他可不在乎自己是做打手還是狗腿子,總之自己以後是要離開這裡的,那麼,一切就當作生命中一次有趣的旅行,難道不是更輕鬆麼?隨心所欲,輕鬆自然,這也符合道家的心法呢。

一行人騎著黑厴,在深夜裡安邑那空蕩蕩,足以並排走近百人的大街上緩緩的朝著西坊行去。路邊那些巨石搭建的雄偉建築中,偶爾有***射出來,更能時不時聽到嬰孩啼哭和婦人夢語。空蕩蕩的大街上,清脆的馬蹄聲傳出了老遠,一切都彷佛這樣的不真實。夏侯的心更加的輕鬆了,他微笑著看著大道兩側的風景,把自己為何過了四年才來安邑的原因,慢慢的說了出來。

路上,有百人一隊,身形兇悍,面容冷肅計程車兵往來巡邏。領隊計程車兵手上,赫然牽著一頭張牙舞爪的黑色大豹子以為助力。看到刑天大風等人大搖大擺的策馬而來,這些士兵急忙肅立街邊,舉右手行禮,等得一行人走出了十幾丈外,這才繼續巡邏。

夏侯只能暗自感慨一句,權勢滔天啊。似乎自己這次結識的人,在安邑,擁有極大的權威呢。

一路行行笑笑,突然轉過一個街角,前方數條大街***通明,紅男綠女往來行走,歡聲笑語傳出了老遠,和身後那漆黑安靜的城區比較起來,宛如突然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就看到無數美貌女子身穿輕衫行走在大街上,一些男子大搖大擺的在人流中行走,看到中意的女子立刻上去搭話,兩人笑語幾聲,立刻相擁走進了路邊建築裡去。路邊陽臺上,更有那些近乎赤裸的嬌嬈,手裡揮動著各色彩巾,朝著路上經過的男子拋著媚眼。嬌聲軟語彷佛數百個和尚在唸經,撲鼻的脂粉香氣更彷佛致命的生化毒氣,差點就讓夏侯和白一腦袋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十幾名黑厴軍策騎上前,手上長長的鋼絲揉制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