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說道:“張醫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能夠顯得平淡些,然而卻依然存在著絲絲的顫音。與此同時,她也感覺有些可惜,因為她此次前來,還特意在車上畫過妝,讓自己看著能夠更加的靚麗點兒,然而在進入了大學城之前,卻是被套上了這麼一套連腦袋都給罩了進去的防護服,也就讓她之前所做的那些準備都泡了湯。

張文仲的眉頭一皺,說道:“你怎麼來了?”

雖然在此之前,穀雨也曾猜測過,張文仲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第一句話會說些什麼。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張文仲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在微微的一愣後,她問道:“怎麼,你覺得,我不該來這裡嗎?”

“嗯,你的確是不該來這裡。”張文仲點頭答道,一點兒要委婉的意思都沒有。

穀雨聞言不由的一愣。不過很快她就又釋然的輕笑了起來,歡喜的說道:“這麼說來……張醫生,你是在擔心我了?”

誰知道,張文仲竟然是一翻白眼,說出了一句讓穀雨差點兒吐血身亡的話來:“擔心你?我幹嘛要擔心你?我是心痛穿在你們身上的這套防護服!現在防護服緊缺,我們這兒有許多的醫務人員都沒能夠分到一套,竟是浪費在了你們這些幫不上忙的人身上……”

“呃……”穀雨怎麼也沒有想到張文仲的回答居然是這個,頓時就呆愣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倒是跟隨著她一起來的那位攝像師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嚷道:“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要是照著你的這話說,我們就都他**的變成廢物了?”

眼瞅著自己的攝像師就要和張文仲爆發衝突,穀雨連忙攔住了他,勸解道:“林師傅,你也別生氣,我想,張醫生說的那番話,並不是如你想的那個意思。畢竟,我們在來的時候,也的確是瞧見了,很多醫務人員都僅僅只是靠著簡單的口罩、手套和紮緊白大褂的衣領袖口來防備鼠疫傳播,而我們兩個非醫務人員卻是穿上了整套的防護服,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的確是給他們增添了麻煩和負擔……”

林姓攝像師的憤怒稍微消減了一些,但是仍舊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那能怎麼辦?總不能夠讓我們現在將這身防護服給脫下來吧?”

“別脫。”張文仲說道:“以你們的身體素質,要是將這身防護服給脫下來的話,十有八九會感染上鼠疫。到那個時候,我們還得搶救你們,豈不是更給我們添亂嗎?”

“你……”林姓攝像師雖然知道張文仲說的都是實話。可就是這大實話聽起來才顯得更加刺耳。

穀雨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了,好了,林師傅,你就消消氣,暫時閉嘴甭在言語了,好嗎?”

林姓攝像師哼哼了一聲,最終還是依言閉上了嘴巴。穀雨雖然年輕,也是剛進省電視臺沒多久,但她畢竟已經成為了一檔新聞訪談類節目的主持人,這位林姓攝像師還是不敢在她的面前太過放肆。

在喝止了林姓攝像師後,穀雨轉過身來,對張文仲說道:“張醫生,你說的沒錯,我們到這裡來,的確是幫不到你們什麼忙,甚至還會給你們增添一些麻煩。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來這裡進行採訪。因為,現在全國各地的人都在關注著大學城內的疫情。這其中,有許多都是大學城內師生們的親人。如果我們能夠實時的將大學城內的情況報道出去的話,不僅是能夠讓他們瞭解到疫區內的情況,還能夠讓他們安心……”

張文仲愣了愣,微作沉吟後。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好吧,我收回之前說的話,你們在這兒,還是能夠起到些用處的。不過,採訪歸採訪,你們可不要妨礙到醫務人員。還有,這裡是疫區,你們自個兒小心著點,別感染上了鼠疫。”

見張文仲同意了自己的說法,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