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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自身形象是其照鏡的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美容鏡能完整的反照出那個木牌上的全部內容。這就為同霞頭站在他背後,祝他馬到成功。
他苦笑了一下,想到了辦公室被債主踐踏得一片狼籍的慘象,想到了手捏一大把債款單索索發抖的心態,想到了撕心裂肺地怒吼一聲,瘋狂地衝出辦公室,衝下樓梯,瘋狂地撕碎欠款單、發動摩托車,瘋狂地衝上解放大道,衝上長江大橋,衝向橋欄杆,瘋狂地飛身撲向欄杆,翻身下縱的情景。
他閉上眼睛,垂下頭來,雙手搓著熱辣辣的臉龐,拂一下眼角,思緒重續之前一瞬間,猛然心中一動,急回頭望定女孩,帶著不可置信的成份,驚問道:是你救了我?
女孩不動聲色,徐徐說道:如果止有霞頭的傷心淚,還不能造你成為一個商海嫋雄的話,那麼,長江大橋上的生死劫,總不會讓我看不到成功的署光吧。
詹必亮倏地站起來,衝動地抓住女孩的肩頭,這就是說……他回頭望一眼曾經屬於他的事業舞臺,眼光落在剛坐過的椅子上。明白已沒有說出後半句話的必要了。
女孩待他平定了激動,移步床前,揭開床墊,從鋪板上拿起一個日記簿,開啟,取出一張相片,端詳了一會兒,遞給詹必亮,詹必亮心頭,第三次被猛烈的砰擊聲所震憾。
這就是他掛在木牌上的那張照片――霞頭的照片。霞頭說,我用我十八歲的最後一秒鐘,來鼓勵你成功,一切,都屬於你!
一切!象她的Chu女之珍一樣寶貴的,生活中所有屬於幸福這個東西的一切,她都送給了我。而我—
世間什麼寶貴的東西都可以失去,唯獨精神之魂不可失。女孩轉眼望著對面視窗,接著說:但願我對於事業的熱情,不因失敗的終結而磨損了銳氣!
這句話一出口,詹必亮臉上的汗水竟是如蟻紛紛,如風凜凜,心中厲言道:周文芳,我不殺了你羞為男子漢!
二十九、鷹飛兔藏
詹必亮一走進收購站,立即覺得所有投向他的眼光,都大異尋常。陶陶迎上來擁抱了他一下,拍著他的肩說:哥們,扒到了財路,別忘了我陶陶。禾禾的神態有些膽怯也有些討好的意味:一個好漢三個幫……
詹必亮握一下他的手,投眼向張景春。張景春坐在靠椅上。神情漠然的望著他。顯得很孤伶、很單薄。高、單並排站在她身後,當然不是作她的依靠。那眼中的獰色,表情的冷峻,都預示著代表野狼事業的這個女孩,將獨自承受悽風苦雨的洗禮。
玫姐有阿春式的眼風,象瞧著闖入心窩兒的王啟明那樣瞧著詹必亮。詹必亮走到她辦公桌前的時候,她把捏在手中的一個紅包隨手一丟。雙手捧腹,靠向椅背,一雙靈目,頑童似的遊動著,頗有諷刺意味地瞧著他。
詹必亮開啟紅包,抽出薪水,隨手揣進衣袋,欲待轉身,突聽玫姐開口道:你在這兒幹了三個月了。
是的。
我是說,你應該有兩千四百元的薪金,供你自由支配。玫姐打量著詹必亮毫無顏色的面龐,眼光從頭到腳在他身上走了一遍。
詹必亮尷尬的一笑。玫姐拉開抽屜,拿出一部女士手機,在手中把玩一陣,觀賞一陣,隨手一拋,手機落進詹必亮懷中。詹必亮未及提問,玫姐開口道:物歸原主。
旁人聽來,好象這是詹必亮的東西。詹必亮卻不免多看了玫姐幾眼,按下這個疑問暗中指指陶陶、禾禾二位。低聲說一句:天津路口。
同事一場,臨別道一聲珍重再見。並不能說明兩人之間有什麼默契,詹必亮來到二樓錄影室。韓昌金因失守漢正街而遭兩經理的訓斥,十分委屈。他躲在錄影室不是遊戲時光,而是重溫公司章程、規則,這些東西製成錄影帶,由公司高階主管主講,業績突出的員工現身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