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患者瀕死經驗得出的推論。對此學說,志虛國的一小撮號稱最講究科學精神的權威學者,沒有研究就直接給出了一個科學解釋——那是大腦缺氧造成的幻覺。

可是白少流不知道這些學說,他的大腦此刻也沒有缺氧,被觸發的回憶就象很久前的一個夢,怎麼想也不是十分真切,斷續的場景一幕幕隱現。自己怎麼知道“金瘡斷續膠”這個藥名?……因為那是老中醫金爺爺親口告訴他的。……金爺爺怎麼會告訴他呢?因為金爺爺給人治傷時地點就在小白家後院,小白當時就站在金爺爺旁邊幫忙打下手遞個東西什麼的。

恩?不對呀!金爺爺給白江民治傷怎麼會跑到他小白家?……記憶就是在這裡變得完整起來。本來白江民要到石柱村去,可金爺爺說金瘡斷續膠不是成藥,需臨時調配所以到患者家中更方便。怎麼到小白家裡了?——因為有一味藥引金爺爺沒有,需要在小白村現取,而小白家有這種藥引,為了方便就在小白家後院施治。是什麼藥引呢?小白不知道,但是他姥姥姥爺知道。

金爺爺治傷的時候,小白就站在旁邊好奇的問這問那,而白毛在後院的驢棚裡不住的喘粗氣。金爺爺脾氣很好,笑呵呵的一點沒有不耐煩,問什麼說什麼,甚至將金瘡斷續膠的藥方和使用方法及原理都說了出來。這是最重要的內容,可是小白的記憶就在這裡模糊了,他想不起金爺爺說的話,只記得金爺爺那如雪般的銀絲長髮……

小白要莊茹別說話,莊茹也一直不說話,小白想實在想不起更多,但是他並沒有絕望,低頭安慰莊茹道:“在我的家鄉,有一種叫金瘡斷續膠的民間中藥驗方,治療傷疤有奇效。明天我就打個電話給我的姥姥、姥爺還有蕪城的同學,看看能不能找到。”

莊茹:“你不要故意哄我了,我不哭就是了。這麼大的醫院都沒有好辦法,民間土方子能管用嗎?……你放心,我已經想通了。”莊茹的情緒已經漸趨平靜,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小白感應到的是另一種更深的沉痛。

白少流:“這一次你恐怕說錯了,那不是什麼土方子,是流傳千年的驗方改進,我親眼見過一位老中醫用它給人治傷疤,三寸多長的刀疤十天後就消了,真的完全消了!”

莊茹心中又有了希望,更多的是好奇:“是這樣的嗎?可是我臉上不止一道傷疤那麼簡單”

小白打斷她的話:“無非就是多了幾道傷而已,一點一點慢慢來怕什麼?死馬還能當活馬醫呢!”

莊茹:“誰是死馬?我是大活人!……小白,你下地站了這麼長時間,快回床上躺好了,把傷口牽裂可不是好玩的!”

白少流:“你睡我就睡。”

……

莊茹真的是疲倦了,在陪護的小床上很快睡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然而小白卻失眠了,他沒有半點睡意,頭枕著胳膊一直在想——金爺爺當年到底說了什麼,自己怎麼就記住“金瘡斷續膠”這五個字?

黑夜安靜的可怕,讓一切細小的聲音都變得嘈雜,莊茹輕微的呼吸聲就象在耳邊,樓上病房有人起夜走動的腳步是那麼清楚。白少流越想靜下心來回憶,就越覺得周圍的干擾很多,心情有幾分莫名的煩躁。他暫時放棄了思考,想辦法讓自己先平靜下來,於是想到了已經有好幾天沒練習的“形神相合”的心法。

午夜靜坐練習清塵所授形神相合之法已經成為小白的一種生活習慣,不僅能夠讓他在習武時擁有越來越強的內勁,而且在靜坐時能使自己的身心都進入一種非常純淨的寂靜與安寧狀態,小白非常喜歡這種感覺。這幾天大腿有傷無法盤坐就沒有練習,但現在他想安靜下來就想試試——只要心境到了,也不必一定盤坐吧?

躺在床上嘗試著修煉心法,卻遲遲不能進入狀態,小白不知道他於修行一道尚未入門,離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