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潘說到扎克,老匡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礦石鎮聽到的傳奇故事。這個被人們稱為“在颶風中奔跑的男人”,曾在暴風雪中連續奔跑了上千裡,險些丟掉自己的性命,卻只是為了救一個普通的村民。毫無疑問,像這樣的人,一旦看到朋友遇難,肯定會豁出命去救的。

潘繼續說道:“扎克是我的拍檔,也是我的好友,為了讓我活下去,他開始尋找別的方法。他理解我,知道只有想辦法激起我生的****,才能讓我活下去。於是,他告訴我,他對我這次的遭遇心存疑惑,畢竟我是一個臥底的專家,儘管當年只有十九歲,卻前後已在敵營中成功地臥底了四年,而且從未引起過敵人的一丁點懷疑。而這次執行臥底任務卻突然莫名其妙被敵人發現,扎克猜想可能另有原因。”

老匡感覺杯中的酒開始變得苦澀:“你是說……平行者內部也有內奸?”

“是的。正是這個懷疑,點燃了我生的希望——我要為我的親人復仇,但我復仇的物件不是馭海者,而是平行者。”

平行者的最高領袖,竟然視自己的組織為復仇物件,這是老匡萬萬也沒想到的。一時間,老匡感覺自己無法置評,只好避過這個話題:“那麼……你當時的懷疑僅僅是因為自信沒有露出破綻嗎?”

“不,事情乍一看很簡單,但仔細分析就有疑竇重重。我自問沒有在敵人面前露出破綻,這只是疑點之一,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常年執行臥底任務的人,我對親人的保護一直做得很好,即使在組織內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姓名,更別提他們的住址了。然而,在我被敵人抓獲三個月又未吐露隻言片語的情況下,敵人居然把我的父親、母親、妹妹,甚至未婚妻都抓了來,這很難不讓人生疑。於是,在我恢復理智後,扎克就開始和我商量如何進行調查。”

“這調查進行起來恐怕很難。”

“的確很難,但對於我來是個例外,因為那是我的專業。”說到這裡,潘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異樣的神采:“我是臥底專家,我最清楚一個人是不是在撒謊。”

對於潘一直強調自己是“臥底專家”,老匡心中總覺得有點彆扭。不過他沒有打斷潘的話,只聽潘滔滔不絕地講述下去:“調查初期線索有很多,諸如被俘的敵人,又如我死去親人的鄰居。但我們並沒有貿然從這些線索開始進行調查,因為我們認為,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我,而我又表現出疑心準備調查的話,他們一定會立刻把這些線索掐斷,這樣我們不但找不到證據,而且會打草驚蛇,同時,還會害死一批人,說不定,連我和扎克都會遇害。”

老匡由衷地讚歎:“重傷之時思路還如此清晰,佩服”

潘淡淡一笑:“事關重大,我自然不會草率行事。由於不敢貿然進行調查,我們便只能從分析入手。加害我的人,應該具備以下幾個條件:一是清楚我的任務的人,二是能查到我家人資訊的人,三是陷害我後能得到利益的人,四是擔心我能活下來的人。可是經過分析,周圍人卻沒有一個完全符合上述條件。吻合度最大的,是我的上司,我們平時都叫他‘老闆’。但有兩點我想不通,首先,如果老闆與馭海者勾結,馭海者就沒有必要對我刑訊逼供了,因為馭海者當時想要的,只是平行者的情報,而我所掌握的情報,老闆全都掌握,他若是通敵,直接告訴敵人便是;其次,老闆陷害我似乎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有損失,畢竟我臥底的那個任務也很重大,如果成功,他作為我的直接領導也會受到獎賞。同時,我還是這個部門最優秀的干將,失去了我,今後部門的業績也會大大縮水。”

“真是匪夷所思。”

“我們也是思前想後,最終卻還是覺得老闆的嫌疑最大,但調查他的難度也同樣大,因為那需要長時間地跟蹤取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扎克天生身形高大,在潛行藏